“不到两个月。”叔叔说,“你就这么想被Cao?”
我没有,叔叔知道不是这样的,我想辩驳,却见叔叔摆了摆手。
“还是说你想流产?”
流产?我明白了叔叔的意思,头几个月不稳定,我这么做会很危险。
可我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想因被Cao而流产,但也不代表我想生下他,我想去医院。
“蕾蕾……蕾蕾知道错了。”我急切的想要认错,“叔叔不要生蕾蕾气。”
“蕾蕾?”叔叔,声音好低,“你还是蕾蕾吗?”
我瞪着眼看他,他又将目光移开。
“哥,你带她去医院做手术吧。”叔叔疲倦的好似不愿多说一句话,讲完就从沙发上起来,一步步走进他的房间里。
“叔叔……?”我喃喃叫他。
为什么是这样,叔叔让我去医院是好事吧,怎么想也是好事,可我在哭,我望着叔叔的背影,不知道怎么,觉得好像世界被割裂,他站在岸的另一边,把我推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似乎,我的身体里,即将成为和他最后一丝的联系。
“起来吧,还不穿衣服去?”爸爸踢了踢我,我愣愣的站起,机械的穿着衣服。
“怎么?还舍不得?”爸爸开车,路上我沉默,在哭,他问我。
舍不得?我没有,只是心里会酸酸的疼。
“想想也可惜,让你生出来也不错,嗯,男孩嘛,让你叔叔养着……”
他语气恶劣,故意说,“女孩嘛,呵,让你教她怎么当母狗好不好?”我恶狠狠瞪向他,他倒无所谓,扯着嘴角,嘲弄似的笑。
爸爸带着我进得医院,护士穿着粉色的护士服,好似要营造出温馨的气氛,但大片大片的粉红色却让我倍感压抑。
照着常规,做了血检,B超。那医生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要了,我点头,爸爸在一旁选了个手术项目。
医生说,真难得见到带闺女来做手术的父亲。然后说了我一通,不注意做避孕措施,顺便夸奖了一下爸爸,说他心疼孩子,选了个最贵的项目。
之后又是检查,再就是等,等上了手术台,打上点滴,然后麻醉。我就没有任何意识,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被推了出来,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爸爸就扶着我出了医院。
医生说是最好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最好去复查。可自去完医院后,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叔叔房间的门关着,阳台上除了我换洗下来的衣物,再无其他。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下边,压着现金。
我在家呆了一周,有几天一直到半夜都开着灯,抱着腿坐在沙发上。
——
“蕾蕾,过来让叔叔抱。”他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他出差,在外奔波了五天,这五天简直天天都是我的“放风日”。听到他开门的动静,我坐在房间里脸就垮了一半,听到他叫我,我更是不情不愿的走到他身前。
他眼里含着笑意,大概是在外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主人。”我叫他,可却没办法冲他笑。
想了想应该要说点什么,“主人辛苦了”不然就“欢迎回家”?
刚张嘴要说,就被他圈进怀里,脸结结实实贴到了他的胸口,心跳声。
“想叔叔没有?”他问我。
我抽搐着嘴角,还好他看不见,我怎么会想他?他怎么会以为我会想他?天知道他不在家我有多开心。
“想叔叔。”我重复着他的话,然后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增加一点可信度。
他倒没察觉出什么,捏着我的脸。“蕾蕾……”他眯着眼笑,望着我说,“想你了。”
我怔住,然后也对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来,这句话后面是不是还少了什么,想你……想玩弄你了。
——
可能叔叔最近都在忙,工作?别的什么?总之大半夜才会回来,要是他回来……每次想到这,我就关掉客厅的灯,从沙发上走回床躺着。
他回来会看见我在等他,可能他会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等,不不,是我会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等。他也许都不会看我一眼,他也许都不会回来。
我不想他。
他总是会回来的,他怎么可能不回来?他说了要照顾我。
那么,我不想他。
整一周,我没见过他。学校还是要去,已经将近期中考,我落下的课程太多,数学大概可以找程涛让他帮我补补课,然而英语,他和我都自身难保。
等我到了学校,讲台桌边的课桌椅被撤掉了,我瞄了一眼第三排的位置,靠墙那组桌上摆着我的书,倒是很显眼,卷子、作业、课本全都凌乱的摊散在桌面上。
程涛桌上很干净,他居然能把桌面收得这么干净。
我坐回程涛边上的座位,这一周程涛倒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大概是习惯了我间歇性的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