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缺谁都不能缺你俩,咱们律所就靠你俩小年轻拉高颜值水平线和拉低年龄平均线了,跟你俩走一起回头率都变高了,小姑娘都爱多看我两眼,说不去都行,你俩一定得去!”
一群老狐狸打着眉眼官司,默契十足。
跟着搭腔:“聚聚聚,今晚不醉不归。”
“老韩说得对,缺谁都不能缺小骆和小那啊。”
“谁请客啊!”
“谁牵头谁请!”
老程捂着荷包骂他们不是东西,倒也笑着没拒绝,只是朝骆嘉瑞偷偷做了个心好痛的表情。
实话说,大家都觉得这两人挺配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
所谓优秀人才内部自销嘛,便宜外人岂不亏死。
骆嘉瑞明白老程的意思,他看向对面工位的那旖,心中闪过万千想法,最终尽数被压抑。
没有跟着众人起哄,他温声问那旖:“今晚有空吗,如果没有安排,那一起聚一聚?”
那旖在文档上敲了一个句号,保存后关了word。
恰巧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面露歉意,对在场的前辈们指了指手机,随口道:“抱歉各位前辈,今晚男朋友要去家里见家长,实在抽不开身,改天请你们吃饭赔罪。”
说完就拿着手机起身去了茶水间,全然不知自己一句话激起的千层浪。
聂余剪完头发出来,打电话去公司交代了点事儿,顺便又问了问自己之前让办的事落实没有,得到助理的准确答复后,才驱车去了泽元律所。
在路上给那旖打了一通电话,路上稍微堵了会儿车,到泽元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第一次接女朋友下班就迟到,聂余十分懊恼,停好车也没有注意那旖身边的人,迈着匆忙的步伐走到她面前,连忙道歉:“抱歉,路上在施工,堵了会儿车。”
那旖站在比他高两截的楼梯上,正好与他平视。
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伸手摸了摸他些微扎手的鬓角:“剪头发了?”
“嗯。”聂余一颗心立马提起来,眼神有些飘忽。再自信的男人在喜欢的女生面前也担心不被喜欢,“还……行吗?”
那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想夸他,免得骄傲。
没回应,反而把肩上的包挂到他肩头,不自觉撒娇:“好重,不想背。”
聂余背着她的手提电脑包和背包,牵着她的手捏了捏:“我背。”
这点重量与他而言自然忽略,却也没办法想象她是怎么每天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去挤地铁的。
眉心几不可见皱了一下,又在看着她温和的眉眼时舒展开来。
正欲说些什么,余光瞥到身旁似乎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无比眼熟,活跃在那旖大学时代的各个时间段,和他的姑娘一起被定格在镜头里,无数次摆在他的办公桌上,让他夜不能寐,时刻煎熬。
骆嘉瑞同样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高中时被莫名针对在这一刻都有了明确理由。
他想他作为那旖的学长和师傅,应该伸手和那个男人相握,用最体面的姿态,用男人的骄傲,说一声你好。
可,好像有些做不到。
他的礼貌和涵养在这一刻彻底瓦解,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苍白,他所能做的只是不去看那旖,任由思绪脱离,然后尽力忽略她在相互介绍中对对方的亲密称呼。
余光中,他看见老程他们在和那个男人握手寒暄,但关他什么事儿,不管他的事。
骆嘉瑞迈着双腿从他们身旁走过,但离开之前,他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像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案例别忘了看”。
不够体面,但已经是他目前所能说的最体面的一句话了。
既然一开始就丧失追求的底气,日后也只能在她身边当一个好学长,好师傅。
只是最近想要的开始变多,差点就当真。
还好,都来得及。
只容许他,这一刻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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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有些安静。
快到家的时候,那旖到底没能忍住,扭头看着聂余,温声道:“想什么呢?”
等绿灯的间隙,聂余伸手抓住她垂在膝盖上的手,攥在掌心:“在想包好重,你每天背着这么重的东西来回挤地铁好辛苦,想接送你上下班。”
那旖显然不信:“只是这样?”
聂余看着她没说话。
那旖屈指挠了挠他的掌心,垂着眼睫:“只有这一次机会,你可以问你想问的,无论什么。放弃了这次,下次我可不会再回答。”
聂余“嗯”了一声,居然什么都没有问。
虽然在握住那旖的手之前他还在想骆嘉瑞可真烦人,大学四年Yin魂不散也就罢了,现在还和那旖一个律所,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烦人,可真烦人。
可这种想法刚冒出头,他又会想起肩头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