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导致她对聂余有意见。
毕竟昨晚才用“好歹一起长大,就算这么久没见,也是朋友”的借口深夜去探病,一夜未归也就罢了,第二天回来嘴角就带了明显的牙印。
母亲应该不会觉得女儿随便轻浮,只会认为男方风流浪荡。
母女俩安安静静洗了碗,纪兰把厨房收拾干净,见她还跟在身后,不由转身看向她。
那旖有些紧张地站着,低头摩挲手指。
纪兰看着就心软了,叹了口气,缓声问道:“他只问了这一句?”
那旖一呆,眨了眨眼:“啊?”
“他就没有问你nainai喜欢什么吗?”纪兰在围裙上擦拭着双手,没有看她,视线落在厨房半开的窗外。外面万家灯火,辉煌温暖,“妈妈喜欢什么其实都不重要,我不看重这些,他有心就好。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我也不反对你们,只是那那啊……”
她扭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微扯,苦涩道:“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nainai在我身后撑着,妈妈可能早就倒了。这个家走到今天不容易,你有今天也不容易,你nainai心疼你,你小时候的事我们就不提了,你爸走后这么多年,你nainai没亏过你半点,这个家除了我以外,可还有你nainai呢,你不能只顾妈妈同意,你也要问问你nainai的意思啊。”
那旖表情沉默。
“别觉得nainai老了,就不尊重她的想法。”见她这样,纪兰心里也不好受,但当母亲的,也不能心里只有女儿,她这辈子最欣慰的就是那旖懂事,而她最高兴的,莫过于是她教会了她懂事。
“妈妈永远都不会反对你做的任何决定,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妈妈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纪兰的声音无比温柔,“你告诉他,如果他只是想和你谈恋爱,哄你就够了,妈妈的喜好不重要。如果他是想和你有未来的,那他除了要哄我,别忘了,可还有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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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那旖睡得不□□稳。
她一直在做梦,梦里的她回到了小时候,她用一双成年人的眼睛,看着被寄养在自家的小鲫鱼,看见了身材高壮的父亲避开小那旖和小鲫鱼偷偷亲妈妈的脸,还看见了和楼下邻居吵架的nainai,甚至还有意气风发的聂叔叔……
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就像在看一部被人加速的老电影,披上了名为岁月的滤镜。
生活的吵闹是人烟,故去多年的人还鲜活,故有许多矛盾,却也美满幸福。
她又想爸爸了,就算在梦中,那旖的思绪依旧十分清晰。
这么多年,每次梦到爸爸,都是因为她想他了。
如果他还在,如果爸爸还在……
那旖是被闹钟吵醒的。
床头柜的闹钟不知疲倦地催促着,窗帘缝隙外的天空已经露出一丝明亮。
那旖坐在床上愣了愣,思绪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抽离。她拿过一旁的手机,界面立马跳出一条未读短信。
点开一看,是聂余的消息,内容是他的航班起飞与落地的时间,并嘱咐她今天要降温,记得多加一件衣服,以免感冒生病。
发消息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
那旖看了眼屏幕右上角,北京时间早上六点。
他的航班起飞时间是凌晨三点,距离她醒来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此时,他已经在飞往大洋彼岸的天空,俯瞰着陌生的大陆,手机关机。
她对那部关机的手机回了一条短息:【到了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她正准备发送,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一行字:【打电话也可以。】
看着多出来的那行字,她笑了笑,点击发送。
起床洗漱,听着早间新闻吃早餐,哄了哄今天依旧脸色不佳的老太太,踩着上班即将迟到的点,那旖才拎起背包,拿过手提电脑包匆匆出门。
关门之前,还听见了老太太似喜似怒的抱怨声:“你看她肯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哄我。”
“是吗?”
“你就装,你们母女俩合起伙来……”
后面的话没听清,但大概也能猜出是你们母女俩合起伙来骗我之类的,那旖嘴角带着笑,心情颇好地下了楼。
上班高峰期的地铁依旧挤得不像话,人群熙熙攘攘,数不清的人日复一日来回于几点一线之间,每天挤着拥挤的地铁,为房贷和生活奔波。
没有谁不同,谁都一样。
那旖到律所时,恰好踩着上班迟到的最后一分钟。
前台小妹正在埋头啃面包,见到她,扬手打了声招呼,然后拿了一盒泡芙给她:“那律师给,你的。”
那旖对她笑了笑,婉拒道:“谢谢,我吃过早餐了。”
“我也吃过了。”前台小妹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是骆律师买的,每个人都有,这是你的那一份。诶,好像自从那律师来律所后,骆律师都变得大方了,三天两头给我们买东西。”
既然是师傅买的,那旖就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顺便打趣她:“我师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