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往走廊两侧望去,确定没有人敲错了门,抑或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她更疑惑了。
难道刚才的敲门声是她的幻听?
温逢晚关上门,回到床上,想到明天才会有人来安装无线网,明天才能联系谢权,她心里瞬间感觉空落落的。
这个时候,他会在干些什么。
温逢晚闭上眼,忽然想起高中时,十点钟学校熄灯静校,总会有不守规矩的男生结伴□□出去。高三刚开学那段时间,男生们作案最频繁。
负责学生会的老师组织他们进行检查。
和她结伴的是自律监察委的高二学妹,两个女生分头行动,准备绕着围墙转一圈,在学校正门会合。
老师提前给学生们打了预防针,敢顶风作案的多是不在乎老师和家长训斥的。
温逢晚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经过Cao场处的一堵墙,听见细簌响动。她脚步停住,仰起头看向高处,少年一只腿屈着,另一只耷在空中,显然是准备降落的姿势。
但被她闪过去的光线制止了。
夏夜微凉,男生穿着夏季校服,裤脚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温逢晚举着手机,向上移动视线,看清对方那张脸。
谢权歪着头,脸上看不出心虚,“你怎么在这。”
温逢晚蹙眉,“在抓人,你是第一个。”
谢权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打算逃寝,你抓我没用。”
她木着一张脸,“嗯,我再晚来一步,你就准备原地降落了。”
男生垂眸看了看他的那只越轨的腿,慢悠悠抬了上去,“嗯?没有吧,我就想出来看看星星。”
温逢晚怀疑他真把自己当傻子了,天上就一轮月亮,半颗星星都没有。
不等她戳穿他低劣的借口,不远处响起教务处郭主任的声音,“看来今天的讲话大家都听了,真可惜,一个人都没逮住。”
温逢晚又不忍心把他揪下来,低声提醒:“你现在原路返回还来得及。”
谢权像是偏和她作对似的,轻松从墙上跳下来,他抬手遮住她手机的光,扯动嘴角轻笑道:“不好意思,脚滑。”
温逢晚:“……”
郭主任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权不为所动,他垂眸盯着她的眼睛,慢吞吞俯身靠近,靠到一个不能再近的距离。
温逢晚下意识后退,脚后跟抵住墙,却逃不开他的逼近。
谢权直勾勾凝视着她,眼瞳中带着引诱,“有点可惜。”
“今天只有两颗星星。”他伸出手指指着她的眼睛,“在这里。”
……
回忆冗长,温逢晚陷入半梦半醒,眼皮变得沉重,即将完全睡过去的前一秒——
“砰、砰、砰、”三声强有力的拍门声再次响起。刚浮上来的睡意瞬间消散。
这次的声响剧烈,沈呦也被吵醒,女人皱着娃娃脸坐起来,翁里翁气地问:“谁啊,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呦先一步下床去开门,温逢晚怕出意外,起身跟在她身后。
沈呦打开门,发现外面连根人毛也没有,登时怒了:“谁大半夜起来搞恶作剧啊,现在出来认错道歉还来得及!”
温逢晚抓了抓头发,小声提醒:“刚才也有人来敲门,也是这种情况。”
沈呦脸上的神情顿时消失,“该不会——”
她下意识摔上门,捂着脑袋钻进被子,露出瑟瑟发抖的一颗脑袋,“我听说大部分学校都是建在坟堆里,温医生,你说会不会是闹、闹鬼啊?”
温逢晚眨眨眼,语气平静:“别吓自己,可能是哪个人无聊搞的恶作剧。”
沈呦拍了拍受惊起伏不定的胸膛,“你说得对,我们还是睡觉吧。”
温逢晚锁住房门,在门把上挂了一个玻璃杯,又用椅子挡在门后。不确定下次还是不是“敲门”这么简单,多一点防备比较安心。
沈呦翻来覆去睡不着,悄咪咪睁眼看向窗外,“温医生,你睡了吗?”
温逢晚温声答:“还没。”
沈呦是个很健谈的性格,白天拉着她说了许多心协圈的八卦,但沈呦三观正,说话挺顾及分寸,不会令人生厌。
这会儿,沈呦被吓得难以入眠,斟酌着说辞问:“温医生,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温逢晚想了想,以她和谢权现在的关系,可以说“有”了吧。她思忖了会儿,弯唇笑了下,“有的。”
沈呦遗憾叹气,“我们诊疗室那群男医生得哭死。”
温逢晚有来有往地反问:“你呢,未婚夫也是学心理的吗?”
沈呦摇头:“不是,他是个律师,每天忙得很,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沈呦揉了揉眼眶,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家里挺不支持我的,他比我小两岁,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事业刚起步。订婚到现在,我连他家人都没见过。”
温逢晚诧异,“你没见过他的家人?”
沈呦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