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肩膀上。
尹医生没有像往常如同老父亲安慰儿子那样慈祥。
温逢晚的脑袋被无情推开,“还有别人在呢。”
温逢晚抬眼看向客厅,和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四目相对。男人生得清隽,一袭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
她立刻站直,默默后退几步,从鞋柜低下扒拉出拖鞋。
尹夏知先走进客厅,在男人对面坐下,“祝恒,祝大律师,我们把你请来实属迫不得已。”
祝恒是她们的高中同学,大学攻读法律专业。毕业后与朋友合资开了家律所,处理过几桩棘手的案子,从而在申城法律圈打响了名声。
温逢晚出国留学,和许多同学断了联系。回国的时间又短,忙着诊疗室的工作,也没空约人出来吃饭。
猝不及防的重逢,和那日见到谢权时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温逢晚挨着尹夏知坐下,用眼神询问她闹哪般。
祝恒眼一瞥,观察了一下两位女士那边的情况。注意到温逢晚疑惑的表情,他微挑起眉,淡笑道:“是我主动要来的。你现在很需要一个懂法的朋友帮助,不是吗?”
温逢晚哑然,“你也知道了?”
祝恒摊手,神情莫名诚恳:“我也不想太关注,但你的消息总是不自觉影响着我。”
尹夏知啧声,“没想到几年不见更土了吧唧。”
祝恒不介意笑开,“开玩笑的,看你们绷得太紧。”
温逢晚心情有些沉重,只礼貌性地附和着笑了笑,“那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出击吗?”
祝恒反问:“你指的是哪件事?”
温逢晚抿唇,淡声道:“针对周落放弃协商,走诉讼途径试图为自杀的周连清先生寻一个真相的案子。”
祝恒思忖片刻,实话实说:“坦白说,这案子并不好办,因为主导权在对方手中。”
尹夏知不满地说:“所以,晚晚只能被动接受、坐以待毙?”
“不至于这么惨。”祝恒推了推眼镜,温和笑着,“我今天来,就是帮你争取一些主导权。”
祝恒拿出提前拟好的律师函,摊开递到温逢晚面前。她垂眸,看完主标题,细密的睫毛颤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告申城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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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的气温比申城稍高些。天色暗下,晚风吹拂,沿江的主干道即便全亮起灯光,也没有申城半分繁华。
年轻男人靠着栏杆,歪头看了眼正吸烟的好友,“你就简单告诉我,能不能告。”
余杭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也预料到破口大骂的后果,拖长音调求饶:“我说亲爱的谢少爷,您能不能别为难我一个转行二流法学生了?”
谢权抬眼:“你大学怎么毕业的?”
余杭笑嘻嘻的:“对啊,我连大学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呢,连续挂科三次的业余法学院败类,就不搁你面前误人子弟了。”
谢权漫不经心打量余杭须臾,似乎对他本人不抱希望了,“行,那你有没有靠谱的律师朋友,帮我问问。”
余杭纳闷了,“小谢,你老实告诉我,那位心理医生和你什么关系,用得着你这么上心。”
“没关系。”谢权仰头,神色说不清道不明的,“也没有多上心。”
余杭:“你他妈就给老子嘴硬吧——”
他骂骂咧咧打开手机通讯录,“看在多年的友情上,我帮你问问我那天上有地上无、钟馗转世的小表哥。”
余杭出身法律世家,太爷爷那辈就从事法律相关事务。家里人全是律师,到他们这孙子辈,只有余杭的表哥承祖制。
谢权偶尔听余杭念叨起表哥,但对他表哥本人没有多少了解,连姓名都懒得问。
余杭给表哥发的微信消息,等待对方回复的空隙,余杭问:“小谢,我后天去申城剪彩,你跟我一块?”
谢权兴致缺缺:“你的儿童乐园建完了?”
余杭觉得荒唐:“拥有申城最刺激的垂直过山车的欢乐世界,你说它是儿童乐园?”
话音刚落,余杭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我表哥。”
谢权压下眉梢,收起那副轻慢懒散的神色。
余杭将通话设置成外放,“表哥,你看我发的消息了吗?”
那端传来低沉温和的男声,“你打算回归正道了?”
余杭无语凝噎,手机扔给谢权示意他自己说,“哥你等下,我让我朋友和你说。”
谢权开门见山道:“您好,我想咨询几个有关名誉权的问题。”
余杭表哥:“嗯,请说。”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被电视台记者——”
那端忽然插入一道低缓悦耳的女声:“祝恒,你看这样写可以吗?”
余杭瞪大眼,双手抓在谢权的肩上不停摇晃,用嘴型疯狂呐喊“女人”、“是个女人”,晚上七点钟见的女人能是什么关系!
不知是不是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