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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赵岘又瞥了眼锅里冒着蒸蒸热气的骨汤,问:“汤汁要熬制多久?”
“至少还要一个时辰。”
赵岘点了点头,并没有一丝的不耐,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清月偷偷的瞧了眼他的侧脸,挺括的鼻梁、剑眉浓墨、略有些尖锐的下颚,冷冽的表情,任谁能想到,如此高贵冷傲的王爷,竟会为女子洗手作羹汤。
怕是喜欢到了极致吧。
清月想了想,饶是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有些话不该她质疑,可想起单纯又可怜的赵宁,还是忍不住多了嘴。
她试探的问:“王爷,那夜中秋之后,您可曾派人调查过此事?”
赵岘自然知道她所谓的‘此事’为何事。
他手上揉面的动作不停,‘嗯’了一声,倒也没多解释。
他做了什么,自是不必与清月交代,不过,既然提到此,他也有疑问。
“那一夜,为什么宁儿会独自一人去了望月殿?”
“并非主子一人。”清月解释道:“原本主子想趁守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御花园,带着奴婢偷偷溜出宫,瞧一瞧民间彩灯节,谁知,将将走至华清殿,便被人敲晕。奴婢醒来时,发现已躺在自己的床上,因着主子还在禁足当中,奴婢也不敢声张,只得等着。”
赵岘:“她平时规矩的很,那一日,怎就突然想要出去了?”
清月认真回忆了一番,道:“也不是突然决定,那几日,总有别宫的奴婢小声嘀咕着彩灯节的事,主子起先听听没当真,后来听的多了,便起了兴致,所以才嚷着出去看看。”
赵岘停下手中的事,他先是让清月确认好面团是否揉开了,最后才扑了扑手上的面粉,问:“可知那些怂恿着你们出去的奴婢是哪个宫里的?”
‘怂恿’?
清月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之前未曾认真想过的事,脑子里突然多了些轮廓。
谁会知道主子是女人,且又如此狠毒的陷害她呢?
清月凝神,认真想了想,道:“奴婢只记得一人,其中一个叫咏月,之前在皇上跟前伺候着,其余的便不知了。”
赵岘闻言,眉宇深了几分,他没再言语,心中自有思量。
之前让凌越调查了许久,并无一点消息,那时便觉得奇怪。雁过留痕,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看来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赵岘也没再继续追问,他看了眼灶台里的柴火,拾了把柴,又仍了进去,默了半响后,问:“当时宁儿回去,可有说了什么?”
对于那一夜,清月的记忆特别深刻。
几乎不用想,立刻就能答出来。
“主子回来时,眼眶子红红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问她怎么了又不肯说实话,只道自己被狗咬了,也不许奴婢伺候她沐浴……”
赵岘想起那夜自己要的有多狠,做的有多凶,不由的,更是心疼。
怪不得当时,女子声声的道: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后悔。
确实,他后悔了,如若当时就知她是赵宁,哪怕毙命身亡,也断不会碰她分毫,可事已至此,想的再多还有什么意义?
*
赵宁是被一阵浓郁的rou香味馋醒的。
她坐起身,双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视线还没对焦便嚷嚷着饿了要吃饭。
赵岘端着面,坐到了床边,他挑起一根面条,递到她的唇瓣。
柔声道:“张嘴。”
赵宁伸手想要接过面碗,“我自己来。”赵岘躲过,执拗的举着筷子又送到了她嘴边,哄着道:“乖,张嘴。”
“啧,你是受虐狂么?为什么非要在我跟前晃来讨人厌?”她歪过头,扯过被子往后挪了挪,耍脾气的道:“看见你就恶心,我不吃。”
赵岘好脾气的继续哄道:“不是要吃清月做的面?既然不想吃,那她也不必回来了。”
赵宁闻言,忙转过头来,眼睛瞪着溜圆,问:“真是清月做的?”
“尝尝不就知道了。”说着,又把面条往她嘴边送了送。
赵宁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秀气的眉宇轻蹙,嫌弃道:“清月水平下降了啊,这也太淡了,面条也硬,骨头汤汁倒是很浓郁,可面条里为什么放这么多青菜?还放姜?疯了吧?”赵宁挑了一堆的毛病。
赵岘也不气,一点点解释。
“食物太咸对身体没好处,你平时吃了太多rou,所以要多补一些蔬菜,姜驱寒,你自小便体寒,吃些姜也好。”
赵宁一边听着,一边由着他喂着,咽下口中的东西,小声嘀咕了一句。
“多此一举。”孩子终究留不下,吃的再营养又能如何?
没一会儿功夫,小半碗面下去了。
赵宁虽然大口大口的吃,可打眼一看便知,她吃的并不走心,甚至不曾认真咀嚼便咽进了肚子里。
想起那一夜,赵宁在他身下拼命的抵死挣扎,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