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捅了几刀。
&&&&门被撞得砰砰直响,他拔腿想爬上窗子,脚却被抓住了。
&&&&娃娃脸的青年痛得抽气,抹了一把自己胸上的血,死死卡着他的膝盖:“杀了人就想跑?嗯?”
&&&&男人看到他胸前的伤口上不断冒出血ye,惊恐万分。
&&&&青年抬头朝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帮忙啊,你是死人么?”
&&&&男人脑袋一沉,砰的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容晖捏捏自己的拳头,低头看詹羽:“行不行?”
&&&&“行……”詹羽捂着胸前伤口喘气,声音也都虚了,“就是太疼了……你去帮我开门,我同事在外面。”
&&&&“这些血怎么解释?”
&&&&“我先控制伤口让它们不要那么快愈合。去开门!”詹羽的声音没什么威慑力,“疼死老子了。”
&&&&容晖顿了一会儿,走去把门弄开了。门外的便衣们哗地一下涌进来,纷纷扑向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詹羽。
&&&&等人们忙忙乱乱地走了,容晖才从窗子上跳出去。
&&&&他和詹羽偶尔会到酒店这边喝早茶。自己这样的身体虽然可以不吃东西,但尝尝久违的人间食物也是不错的。只是他俩出来七八次,不知为什么,每一次都会以詹羽受伤结束。这一次是詹羽伤得最重的一次,容晖扯扯嘴角,理不清心里的滋味。
&&&&被捅第一刀之后詹羽完全可以直接躺在地上不动的。但他没有。他还扯着那人的裤脚,那人回头捅完那几刀他才松手,不到几秒钟又抱上了那人的脚。
&&&&容晖在街上走了一会。他现在依旧想不明白,哪怕是不会死,詹羽难道就真的不怕这种疼痛么?
&&&&他转了几圈,自己也觉得无聊,转头走向医院的方向。
&&&&詹羽的伤口处理得及时,没什么大问题。他在市里的公安系统中早就出了名的不怕死,不过今天那几刀差点捅到心脏上,把他的同事和领导都吓得半死,一个个守在手术室外面不肯走。
&&&&容晖坐在树上远远看着,心想原来这个人也是有那么多人关心着的。
&&&&第二天晚上,他钻进了詹羽的病房里。
&&&&詹羽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他从窗子那里钻进来,嘴角撇了撇:“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爬窗呢?你回家也爬窗?”
&&&&“我回不了家,家里有佛像,我进不去。”容晖拖了椅子坐下,尽量放低声音,“怎么样?”
&&&&“死不了。”詹羽指指床头柜上的水果:“帮我削一个?”
&&&&容晖拿起一个苹果直接扔到了他的脸上。詹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他咬了两口,牵动胸前伤口,痛得皱眉。
&&&&容晖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从他手里拿过那个苹果,把水果刀翻出来开始削。
&&&&“其实住院挺不错的。”詹羽说,“有补休,还有奖励。外科的冯医生你看到了么?很帅,我刚刚装睡的时候他过来看我伤势,还扒了我衣服。”
&&&&容晖哦了一声。
&&&&“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他说。
&&&&容晖冷冰冰地笑了:“看上个血人?那医生口味没有那么重吧?”
&&&&詹羽说谁知道呢,说完继续掏出手机玩。
&&&&容晖把水果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让他自己吃,自己无声地坐在一边。
&&&&两人沉默了一会,詹羽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你来做什么的,说句话吧。”他说,“今天吃东西的时候也是,一直都是我在说。你闹什么别扭?”
&&&&容晖有点惊讶:“我没闹别扭,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跟你说的。”
&&&&詹羽顿时语塞。
&&&&詹羽在床上躺了一会,看容晖起身准备走,忙拉着他说等等。
&&&&容晖手臂上引虫的那块东西已经取出来了。是他帮忙取的。实体化的恶灵虽然不是人,但躯体里同样生长着血管和筋脉。它们紧紧缠在那块发出怪异香气的木头上,甚至已经生长了进去。容晖说不痛,可詹羽一扯那块木头他就浑身发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詹羽说你低头,你把头低一点。咬着我肩膀,对,就这样。
&&&&等他把那块木头取出来,自己肩上也留下了一个极深的牙印,血一缕缕冒出来。
&&&&容晖盯着那个牙印看,又抬眼盯着他看。他应该是疼的,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也没忘了说一句“谢谢”。
&&&&詹羽发现容晖的眼睛很好看,就是脸上横七竖八都是伤痕,很不雅观。
&&&&纵然这样他还是凑过去作势要亲吻他,结果被容晖躲开了。
&&&&“亲一个,作为回报。”詹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