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被当做祭品的尸体,而这具尸体是斯利维尔家族的人,于是你为了不受影响只能参加那个所谓的仪式放血还情、现在已经摆脱了斯利维尔家族了?”
阿洛再点头:“是。”
卡尔加继续说:“这一次的疫病其实是有人恶意放出来的,目的是为了逼出你,而你因此接受到什么‘天道的警示’,所以不得不出来解决问题?”
阿洛仍然点头:“是。”
卡尔加顿一下:“等这次疫病结束以后,你收集到可以离开的工具然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对不对?”
阿洛苦笑:“……对。”
于是卡尔加也点头:“我知道了。”
阿洛看着他,忽然问道:“……卡尔加,你有什么感想吗?”
卡尔加走过去,先看了西琉普斯一眼,然后轻轻把阿洛抱了一下,在西琉普斯忍耐极限之前很快放开:“这段时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不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他跟着低语,“那个乱来的阿布罗斯,我不信任他。”
阿洛愣了一下,微笑:“……好。”
这个拥抱过后,卡尔加和法尔非一起出去了,从他居然容忍了法尔非搂着他的腰而没有任何反应的行为上看,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这样平静。
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西琉普斯挪过来,抱住阿洛的肩膀。
阿布罗斯突然轻声笑了。
阿洛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阿布罗斯语声轻柔:“埃罗尔,你不怕他们泄露出你的秘密吗?要知道,这片大陆上可是很多人想要自然馈赠的……”
阿洛垂目:“我既然告诉了卡尔加,当然就是信任着他,信任着……他不会背叛我的信任。”
阿布罗斯哼了一声:“那如果你信错了人呢?”
阿洛靠着西琉普斯的肩膀:“把信任交付给他是我的选择,如果信错了人,也只是我时运不济,自然应该自己承受后果。”
阿布罗斯目光灼然,一字一字地说道:“那么,你会原谅这个背叛你的人吗……如果他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房间里顿时又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几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或许,有一个人的呼吸不那么平缓。
这样的问题,谁都知道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阿洛敛眸,他知道阿布罗斯是想在他这里得到一个回答——作为与徐子水同样有着温和性格的修真者,他的答案……也许会让阿布罗斯而感到安慰,也许会更加偏执。
可对于已经知道了徐子水结局的阿洛而言,他对阿布罗斯有些怜悯,可并无好感。那么,他应该怎样给他一个解答?
沉默了一会,阿洛抬起头说:“是朋友的话,如果他只是背叛了我伤害了我,而又有不得已的原因,在时间的推移下我或者会原谅,如果他伤害了我重要的人,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我都会跟他绝交吧。”
是的,如果只是朋友的话,这的确是阿洛真心的想法。
阿布罗斯手指捏成了拳,又问:“如果不只是朋友,而是……爱人呢?”
他这句话说出来,房间里忽然有了一种让人想要窒息的气氛。
连朋友都是如此,对于爱人,当然要求更高……这难道还需要再进一步地问出来吗?还是说,哪怕是这样了,仍然想得到一个能够稍稍安慰的答案呢?
爱人,最初从朋友开始,彼此之前拥有友情,当友情不能满足之后,就逐渐升华为更亲昵的情感,将两个人紧密地联合在一起,而随着时光的推移,再绚烂的美景也会消失,但是如果彼此有着足够珍惜对方的心意,就会沉淀为一份浓厚的、融化于血rou之中的亲情,支撑着彼此,哪怕再没有激烈人心的浪漫情怀,依旧可以彼此携手——当生命走过很长很长之后,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人陪伴着,他就是你的半身,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重要,没有任何人比他与你更亲密,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能让你信任。
他集合了你的友情、亲情与爱情,集合了三种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寄托了你的责任、依赖和信任,如果这样的人背叛了你的信任……呢?
阿洛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怅然,西琉普斯双臂用力地环紧了他的腰,低声说道:“我永远不会背叛洛。”
而阿布罗斯焦灼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阿洛身上。
阿洛微微笑道:“爱人会是我最包容也最苛刻的人,如果他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而伤害了我,我会原谅……可是,如果被伤害的不是我而原因却是我的话,那么,我会对我的爱人很失望,同时我的愧疚和自责会让我无法原谅仍然想跟爱人在一起的自己,而这份愧疚和自责,会成为我和爱人之间永远的阻碍。”
阿布罗斯的掌心被指甲刺破了,他周围的气息一瞬间翻腾起来,变得十分凶戾,然而下一刻,这种气氛又稳定下来。
“也就是说,你从来不会憎恨自己的爱人?”他最后问道。
阿洛轻轻点头:“是的,憎恨的只会是自己,无法原谅的也只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