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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卿猛吸了口气,脸上滴着水,水不烫也不凉,却异常刺骨。
&&&&一阵冷笑传来,她闭着眼,听到男人说:“你有没有烫伤?”正要回答,婉翩然的声音又传来:“没有,我的手虽然没有她的娇嫩,可也是经过风霜的,当年与你在南关时都能抗得下来,何况这么点水。”
&&&&“那就好。”男人吹着她的手,上头无意洒了一些水渍:“你何必与她计较,她只是个贱人,你才是正室,是我霍亚夫唯一的妻子,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
&&&&面对两人的深情恩爱,面对男人的侮辱,面对女人的奚落,面对丫头的冷笑,沈卿卿心口一阵钝痛。
&&&&哐当一声,画眉手里的茶盏掉落,碎片铺了一地。画眉正要去捡,婉翩然喝道:“皎月,你也是丫头,这是你的屋子,你捡起来。”
&&&&沈卿卿抿了抿唇,认命的低下身子,发上还淌着茶渍,随着眼泪落在地上,化了一小摊水。
&&&&她一颗颗捡着碎片,眼底瞧着男人的黑靴,乌黑刺眼,把她的心灼痛了,她此刻捡的似乎不是碎片,而是她被打碎的心。
&&&&难道她错了吗,信任不再、情意不再、连一分同情也不再,她还执意什么。
&&&&一脚仰起,正踢在她纤细的肩头,她模糊地看见男人的靴头动了动,到底是再没有动作,沈卿卿半趴在地上,碎片刺入手心,膝盖,胳膊,撕裂地痛。
&&&&她虽娇气,可这回却没有半分喊痛,反而罪魁祸首怪异地叫道:“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捡个碎渣还能躺地上去了,你还真是哪里都能当成床榻啊。画眉,你不赶紧扶她起来。”
&&&&“是,夫人。”画眉鼻翼一扇,伸手去拉她,却在她的皓腕上重重一掐,见她咬牙硬忍着不吭声,又得逞似得在细腰上扭了一把,这回,沈卿卿痛得吸了口猛气,方才要站起来又趴跪下。
&&&&那模样,还不是一般地狼狈不堪。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她盯着眼底一动不动的黑靴黑袍,万分绝望。
&&&&“够了!”门口传来一个喝声,李婆匆忙奔进来,她虽然只是个老奴,但是谁都不会因为她的逾矩而责怪。
&&&&李婆把人儿扶起来坐在案边,回头瞧了一眼男人,见他侧着身子,脸膛没有半分动容,而婉翩然和丫头却笑得得意。
&&&&“婆子,可不是我们欺负她,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婉翩然缓缓道。
&&&&“夫人,老奴没说您欺负她,不过,大夫马上就要来了,看到一向温婉的夫人对一个丫头这样,传出去可不好。”
&&&&李婆收了眼,低头瞧着人儿脸上的泪都干了,神情虚无地盯着案面,似是没有情绪的木偶,声音不由充满心疼:“你怎么样,哪里伤着没有?”
&&&&沈卿卿摇了摇头,把手心摊开,里面两块碎片都扎进了白皙粉嫩的手指中,看着触目惊心。
&&&&这时,年过半百的大夫正好进门,急忙拿出纱布给她包扎,不知情地抱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怀了孩子还能伤成这样,上一月给你诊的时候以为你是个懂医的,没想到却这么不爱惜。”
&&&&沈卿卿麻木的脸上闪过欣喜,“您再说一遍,我真的有身孕了?”
&&&&“是的,已近三个月了,脉象不强,但是铁定无疑了。”大夫朝着面色不改的男人低首说道:“她的脉象虚弱,经不了再次折腾,而且,她曾经落过胎,这次要万分小心才是,不然,恕老夫直言,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说完,开了几个安胎的方子径直走出去。
&&&&男人霎时抬起眼睛,盯着女人无助虚弱的小脸,质问道:“你不是绝育绝子了么,岂会……”
&&&&沈卿卿抢道:“是姚景天骗了你,也骗了我。”
&&&&“你前面一个胎儿?”男人再问。
&&&&“在燕西关的时候,便落了。”沈卿卿闭上眼睛,曾经的痛楚在知道肚子中有了个新生命时,奇异地抚平了。她明白转世重生的道理,她相信,必定是前一胎不甘心,又来与她续缘了。
&&&&所以,她很平静,半点没有失落和伤心。
&&&&男人虎躯一颤,向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子。看着女人平静的脸色,伤痛、不解、怨恨、痛苦……要多么狠心,才能说得如此轻而易举。
&&&&那孩子是她的,也是他的,还未来得及知道消息却已经没了,那种痛苦,是晴天霹雳,是一箭穿心。
正文 第224章 不认骨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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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男人声音古怪地提起,黑眸直盯着她的小腹,方才她承受着婉翩然和丫头的Yin招,难道就不怕伤了腹中的骨rou?是了,她什么时候在乎过,她滥情又无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生儿育女,她一直都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