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实也是有自己神念的生命,便日日守着那花,同它说话,给它奏乐,生怕伺候得人家不舒服了,罢工。对于九尾彩凤来说,连躯体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这魂魄格外重要,有了完整的神魂便能再度恢复一切。
日子这样流水般过去,她也未觉得百无聊赖——为了阿临,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她怎么能够放弃?她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终有一天一定能再看见他。
锦玚怕她在宫中烦闷,便领着她登山望远,然而她执意要捧着花盆上山,也颇令他哭笑不得。看着云雾缭绕只见苍翠满目,她突然想起燕莽山庄烟气迷离的长天。那日是她第一次看清君易临的模样,狂风吹乱了他的墨色长发,却吹不乱他的不羁与狂放。
或者说,他的恣意张狂正是因风而生。
他本就是振翅高飞、御风前行的凤凰啊,他生来就应当那样洒脱自在,无拘无束。然而因为她,他有了束缚,有了枷锁……
“小凤凰,怎得这般惆怅?”筠川被自己突然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怕不是君易临鬼上身了。然而意念流转间那一丁点的欣喜却在心间逐渐涌动乃至放大,她瞬间红了眼,嘴上却嚷着:“阿临你是不是作妖啊!我在等你负手背身立于悬崖之巅朝我回眸邪魅一笑,你竟然鬼鬼祟祟偷摸上我身?!你这出场太没创意,得改……”
紫衣长发,依旧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景。君易临哈哈一笑,回头道:“这样可还满意?”
她一个猛子扑进他怀里,那冲力让得魂魄刚刚修复的他一个趔趄栽下了悬崖。
两人咿哇乱叫、张牙舞爪地急速直落,锦玚走近了悬崖朝下微一探头,微笑着摇摇头。
只听深不见底的悬崖下一声鬼叫:“不带你这么玩的!送死还要拖上好不容易复活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喜欢男二哈哈哈
☆、番外二 帝王冢
“父皇,儿臣斗胆请求父皇以我龙族戴罪之人将长菁从般若永定天宫换出。”苏景昀向大殿上方无上尊荣的宝座行叩首大礼,俯身半晌才听见一个威严声音略带点笑意地响起:“何须?她的角色本就是你的一个陪衬,是朕送去历练你的一颗棋子,名义上的争抢罢了,她从来不曾拥有一丝能够继承这王位的机会。这龙族,这神州,这天下,将来都是你一人的,她自愿去了那天宫,倒也省的朕再费心思决定她的归处。”
他的心头蓦然一凉,有些匆忙地抬头道:“可是……”
“昀儿,难道这么多年为父对你的苦心栽培,都没有让你明白待人绝不能心软的道理么?”
“儿臣自是明白,”苏景昀低头轻皱眉头,抿了抿嘴道:“对待敌人儿臣绝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只是若是对待……”
“友人,爱人,亲人,只要他们有搅局的可能,便统统不能手软!”这声音毫无感情波动,霎那间响彻大殿:“记住,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半点妨碍,才是最为稳妥的。”
“父皇……”
“昀儿,可曾有了心爱的人?”殿上九五至尊话锋一转,微微笑起来。
他迟疑了一下,跪着应道:“有。”
“很爱吗?”
“……是。”
“那好。本来正愁没人给你上这最后一课,如今看来朕是多虑了。”听闻此言,苏景昀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面色隐隐苍白起来,接着便听到龙王一字一句地道:“杀了她,你便可以登上这至尊王位!”
“父皇,为什么?!”他猛然抬头,目光震惊,嘴唇略微颤抖,仿佛突然间不能言语。
“身处高位的帝王,向来最是无情。这女子的存在,会消磨你的意志,扰乱你的心思,本就是个祸害!”
他不懂,在冰风谷的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为何只有无情之人才能担得大任,如若要治理这天下,不是更应该体恤民心,心系苍生吗?这样的大爱难道也算得上无情吗?
见他久久地抿唇沉默,龙王再度淡淡开口:“怎么,你是要违逆父皇的意思吗?”
“儿臣不敢,”苏景昀再度恭下身去,声音却涩然:“只是,儿臣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杀戮?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子……”
“无辜?”龙王嗤笑一声,声音中仿佛有些怒气:“她并不无辜。她让你为她忧心万分,她让你为她赴汤蹈火,她让你承受苦难磨砺,这便是罪过!”
“父皇,那是儿臣心甘情愿的……”他扬起脸,注视着上方威严身影,眼神明亮闪烁:“这点磨难对儿臣而言真的算不得什么。儿臣只知道一个事实——如若没有她,那才是真的痛不欲生。”
“你未免把她看得太重要了点,”殿上一声轻哼:“朕知道失去她你确实会难过,但是时间会消磨一切,久而久之,这痛就不存在了。还是说,你要为她放弃这王位?!”
苏景昀心间蓦地一颤——如果一定要杀了她才能登上龙族王位,那这王位,他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