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知我可不可以见见那位供者的家属?我也很想感谢他们。”
“对不起,供者家属并不愿对患者透露姓名和资料。”
“这样啊……”老爸遗憾地点了点头,“那也只好请您代为转达我和家人对他们的谢意了。”
我愣愣地听他们交谈着,这才恍然大悟!
那夜,雷震宇匆忙从国内赶回纽约陪我,当时他眼中的憔悴、他全身的冰冷和僵硬,原来皆因为刚接受完骨髓抽取手术。
他真傻,宁愿顶着刺骨的疼痛,也不休息,都要彻夜赶回我身边。我更没想过,他竟然会为了救我爸,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换!
他一次次地默默为我付出,不惜一切,而我却一再地误会他,不信任他,还害得自己失去了我和他的孩子,他那么重视的孩子……我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
想起我对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语,想起他离开前对我说剖白,想起他无比受伤的神情……我的心就像是被一片片凌迟着,疼痛难受。
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那凌厉的疼痛一下一下地吞噬到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人都有些瑟瑟发抖了……
冯教授为老爸做完检查,收起仪器,说:“叶老,恭喜您。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也没有排异现象,各项指标都很稳定,明天确实可以出院了。不过,您必须要注意后续的保养和治疗,具体的事宜,我也已经跟雷太太聊过了。”
雷太太……
这个称谓,又让我心尖一阵尖锐的疼痛。
老爸一直在感谢冯教授一行医护人员,我却没有一点反应。
待医生护士出出了病房,老爸轻轻地拉住我冰凉的手,说:“灵子,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蓦地回神,在老爸身边坐了下来,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也感觉到他的大手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暖。
老爸叹息一声,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爸爸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你们说得对,我何必揪着过去的痛苦和怨恨不放,让大家都痛苦?放下即是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
“爸爸……”我心里沉甸甸的。
“当初,小雷回国找我,告诉我说你们有了孩子,希望我能配合治疗,这样我才能看到自己的孙子降临到这个世上。他啊,心心念念的,都是为了你。更甚至不惜要把自己的肾给换给我,也要让你的幸福快乐,我怎么能把一个愿意用生命去爱你的男人拒之门外!”老爸在我冰凉的小手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有他在你身边,就算老爸将来有什么不测,也能放心地离开了。去找他回来吧,以后,你们要好好的,爸才能安心。”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老爸,心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了,堵得我无法呼吸……
老爸看到我这副失神的样子,忙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关切道:“灵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才收捡东西累到了?”
我仍是没有回应,似乎有什么要从心底喷薄而出一般,沉重地喘着气。
“灵子,要不叫产科医生来看看?”老爸焦急地说着,准备下床。
我立刻回了神,连忙制止老爸,用力扯出一丝笑容,说:“爸爸,别担心,我没事的。刚才,我只是在想一个GRE的考题,想得出神了。”
老爸眼底满满的是对我的关心,本还想再问我什么,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您再休息一下吧。”我马上接起电话往外走。
这通电话是Sandy的助理打来的,她告诉我,我的婚纱的二次调整完成了,之前得知我和雷震宇回了上海,正好Sandy昨天来上海出差,就将我的婚纱也带来了,希望能我抽时间去帕丽兹酒店再试一下调整后的婚纱。
电话里,她还问起那些被雷震宇拍卖掉的用于婚礼珠宝,并问我是否需要重新定制。
听到这些,我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戳中了,陡然腾起一抹犀利的刺痛和透彻的悲凉……
不需要了,什么都不需要了!
然而,明知道我没有机会再为雷震宇披上这件婚纱步入婚礼的殿堂,可不知为何,我还是恍恍惚惚地来了帕丽兹酒店。
脚步漂浮地飘进酒店客房,眼神涣散着,感觉周围的场景都是虚化的,只有那件挂在我面前的婚纱异常清晰。
那圣洁的白色,白得好刺心,而那坠在白纱上的每一颗珍珠,就像是一滴滴沉甸甸的泪水……
模模糊糊地听到Sandy她们在说话,我一直愣愣地望着眼前那件婚纱出神,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助理小姐又大声问了我一句:“Lizzy,don’t you try it again(灵子,你不再试一下吗)?”
我乍然回过神来,茫然地望着她,张了张口,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噎到了,愣是说不出来半句话来。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从我的眼角缓缓砸了下来。
看到我默然流泪,她们都惊慌地问我:“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