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杀哪天断过,要是人人死了魂都到本王殿里转一圈,本王殿里岂不是堵得不得安宁?你杀都杀了,寻它们作甚?”
慕晗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道:“我想跟他们说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为了保命。阎王,像我这样的人,重生在江湖,是不是注定要被人杀?”
阎王听她这样说,怔了一下,右手捋了一把胡子,难得的安慰她道:“傻丫头,你都被人杀到本王的殿里来了,还说这样的话,本王能明白你前世手里头没有人命,一时半会适应不了你死我活的杀戮,要你狠起心来让人死在你手上,也确实不容易,但是……”
阎王话锋一转,认真的盯着她道:“你现在身处的是江湖,和你上辈子在宅子里不一样,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入乡随俗是怎么个意思,江湖有江湖的规则,你若把你在宅子里的那套用在江湖上,自然是要吃亏的。在江湖上,虽然也说德高望重人品好,但在杀戮面前,拼的还是技能,你先有保命的技能,才有资格谈人品。你要是能既保住自己的命,又不用伤别人性命,那便是圣人,本王在这里千秋万载,见过的圣人凤毛麟角,绝大多数自诩圣人的人,要不然就是被别人用了手段杀害,要不然就是自己为了保命,不得不杀害其他人。”
阎王见她默不作声,又道:“你师父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青觉先生,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又只收了你一个徒儿,有什么好功夫也传给你,有什么好东西也留给你,这样你都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你师父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阎王唯恐慕晗还不开窍,以后又闹到阎王殿来,追加了一句:“你要记住这句话,人在江湖,便身不由己,谁要是对你动了杀机,你便要先下手为强,将自己的小命保住了,活下来再说。”
想想自己说得有些绝对了,便又补一句:“当然,如果你有个要拯救苍生的宏伟梦想,像释迦牟尼一样要普度众生,理念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阎王说完呷了一口茶,对自己的职业道德和职业责任心非常满意,勾错命不但送她重生,还耐着性子说这许多的话,做她的思想工作,一想,就觉得自己是个可亲可敬的好阎王。
慕晗心想阎王说了这许多的话,就是在叫她为了保命,有时要毫无心理负担的杀人。不知为何就想和阎王开个玩笑,便促狭的笑着问了一句:“阎王,你最近这里是不是生意清淡了些,绩效又下滑了些,要不然怎的一个劲的劝我杀人啊?”
阎王看她有心思开玩笑了,知道她被自己点通了,便佯作生气的挥了挥手。
慕晗看到阎王大手一挥,道:“回去吧,你在本王这里,弄得本王怪心烦的。”
客栈里守着慕晗的三个男人,看到慕晗的眼睛动了一动,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慕晗还有救的希望。
动了眼睛的慕晗,又动了动嘴巴,道:“水、水……”
慕臻和易梓两个人,赶紧一个执壶,一个拿杯,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茶。慕臻将慕晗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易梓将杯茶送到慕晗嘴边,慕晗喝了半盏,用虚弱的声音道:“哥,我想师父了,想去看看他老人家,若是我真的无药可救,小命呜呼了,师父他老人家那里风景好,就把我葬在那里。”
慕臻看她就像交代后事一样,强忍着心底凉意,安慰她道:“别说这样丧气的话,你的伤口大夫已经处理好了,放心,毒也一定能解了。”
难怪胸口没那么疼了,只是觉着有些无力。
易梓也道:“你想去师父那里,我们便陪着你去,你千万别瞎想,安安心心养着,剩下找解药的事情交给我们。”
慕晗勉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多谢了。”
慕臻和易梓带着慕晗到北湖,易熙带着一众兄弟们回山庄的回山庄,回镖局的回镖局,慕臻嘱咐回镖局的兄弟们,不能将慕晗现在的情形告诉家里人,只肖跟他们说慕晗已从魔教脱身,现在师父处就好。
正逢年底,还有不到半个月,便是春节。
北湖在烈烈寒风下,湖水冻得透明,一眼望去,冰天相接。傍边的矮树,就如冰雕一样,周身结满了一层厚厚透明的冰,有冰条从树枝上垂下来。
北方树木稀少,但被冰雪装点得如冰雕玉琢,煞是好看。
师父暖烘烘的屋子里,慕晗半靠在一张座椅上,任师父拎着她的一只手,替她号着脉。
师父号完脉,只道了一声,“夜澜这小子,真是越发出息了……”。
慕臻心急问道:“青觉师父,阿妹她……”
青觉打断他道:“暂时不妨事,只是,我要出北湖一趟,寻寻夜澜那小子的晦气,你们照顾好晗儿。”
☆、一个大圈套
青觉先生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怎敢劳驾青觉大师亲自出北湖,夜澜这个晦气自己送上门来了。”
众人跑到门外,见夜澜带着宫翎立在花园外面,宫翎行了一礼,道:“打搅青觉先生了,我和师父特来送……”
话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