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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弘羊又道:“娴婿是个有远见的人,只要帮助皇上渡过难关,之后皇上再想找快钱,就只一条路了——卖官!!”
程卫一惊。
桑弘羊笑了笑:“此次政令皇上铁了心要向全国推广,任何阻力都会被清扫出局。你只是一个突破口,后边的人会以你为典型!你我都是商贾出身,都懂占领先机很重要。眼光要看长远,我正在向皇上起草买官卖官的价码。事分两面看,有利也有弊,明日谈崩了,你将发配戍边,一文不名。谈好了,给皇上留下好印象,以后庙堂为官,当真前途无量。”
……
次日,程卫目光淡定的进了未央宫。
司礼太监在前引路,未央宫铺着整片光滑照人的石地板,官墙高立,威严无比。
程卫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横竖是要挨一刀的,今日的约谈,双方目的很明确,皇上要钱,而他,要保命。
武帝坐在玉珠帘后,雄视一切。
程卫跪地行了大礼,高呼皇上福寿绵长,我大汉国运万古长青!!
武帝板着脸,低沉的声音问道:“程卫,字椿,桑弘羊之婿,盐铁商会魁首,长安城首富,可是你!?”
程卫没听到皇上喊他抬头,自然是不敢抬头的,他的看着光洁的玉石地板:“回皇上,首富不敢当!盐铁商会魁首是大家抬爱,商会的其他成员都是古板老头子,只有在下年轻力壮,勉强做些传达送往告之的活计。”
武帝道:“那些盐铁商的确是古板老头子,还是顽固不化的老头子。”
皇上没问话,程卫不敢接嘴,只能继续跪在地上听。
武帝继续沉声道:“程卫,你胆子很大嘛,《算缗令》的税率并不高,你却带头偷逃税款,是嫌命太长了吗!?”
程卫赶紧叩头:“冤枉,草民如实纳税,从不敢偷逃税款。”
武帝下巴微抬,身边太监领了命,端着一只木拖盘出来,递到程卫面前。
程卫暗中一惊。
拖盘里有两个帐本,其中一本是翻开的,只须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那是程府历年的帐目,抄的人字迹潦草,写的字像狗爬。
帐本旁还有一页信纸,上面寥寥数语,只写了几句话,意思是实名告发程卫偷逃税款,附上帐本,就是证据。
这页信纸与那帐本上的字迹一致,都是狗爬风格,能写出这手破字的人,只有义哥。
他深知大事不妙,有没有记录逃税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已经拿到帐本,欲强加其罪,从来都能找到各种借口的。
武帝缓缓道:“听闻你养了个男宠,现在,你的男宠实名举报你偷逃税款,你做何解释!?”
程卫的后背直冒冷汗,颤音道:“这……这封信……真是……他写的!?”
武帝不怒自威:“你是在怀疑寡人的情报系统吗!?你养的男宠是匈奴与汉人的第二代混血,狗尾巷出生,以门客身份招募,入府后偷东西被你抓住,却依然不思悔改,至今还常从你府后院的狗洞里偷传糕点。”
程卫心道皇上能知道这些细节,到底在程府安插了多少眼线!?
思细极恐,直呼:“皇上开恩。”
武帝缓了缓,淡漠道:“你的男宠向寡人谈条件,要求罚没你的家产后,将宅子留给他。”
程卫:“……”
“寡人要将匈奴人赶出祁连山外,怎会与低贱的匈奴混血,还是个男宠身份的人谈条件?所以寡人召你来叙话是给你个申辩的机会。”
程卫道:“皇上英明,草民并未偷逃税款。盐铁关乎国之强盛,其经营权一直由商贾掌握,未来发展极其有限。若由皇上安排统筹生产,集齐人力,物力,国力,定能成倍提高盐铁总产量。如此一来,国力更加强盛,敢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武帝双眸一亮,赞道:“说得好,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又问:“程卫,你只管将心中所想的,讲给寡人听。”
程卫双手抱拳,恭敬地说:“草民想将盐铁经营权交给皇上,其实这件事,早就在盐铁商会朝议中提过,只是商会成员大多是古板僵化的老头,大家吵来吵去,没法讨论出结果。”
武帝道:“那是因为你们谁也压不住谁,自然无人信服。”
程卫安静地听着。
“你说想把盐铁经营权交给寡人!?”
程卫点头称是。
武帝试探他:“因为盐铁暴利,你才稳居长安城首富,如今交出来,舍得吗!?”
程卫心知皇上多疑,去年卜姓富商愿意无偿捐一半身家助皇上打匈奴,既不求官,也不求申冤,还扬言皇上若需要,可以捐出全部身家。
皇上疑心他动机不纯,反而拒绝了他的捐赠。
基于这桩拍马屁反而拍到马腿的失败案例,程卫决不敢说要无偿交出盐铁经营权。
程卫答到:“舍得二字,是有舍才有得,舍去盐铁经营,自是想得到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