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一张枯槁的老妇人脸嵌在腹部,嘴巴张合着,正是她发出的声音。
季羡鱼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她:“为何出不去?”
“你当这什么地方,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她一手指向高耸的山壁,似癫似狂,“降魔印立在此处,你们可是插翅难飞。”
季羡鱼仰头,一尊惟妙惟肖的真佛像映入眼帘,左手置于腹前,右手触地,正一脸慈悲地俯视着他们。
蜘蛛Jing看着蜷缩着的碧水,眸中闪过贪婪的绿光:“这小东西修为浅薄,又身负重伤,反正也活不久。你不如买我一个人情,待我饱餐一顿,再把你送到真君那里,说不定真君有法子送你出去,桀桀桀……”
这妖Jing只怕是在谷底受了重创,忌惮他的修为,才没有轻举妄动,想用言语哄骗他。
但他情况实在也不算好,前几日那番情.事,加上林不负的暗算,又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就算有【春意盎然】加持,也难以为继。
季羡鱼佯装心动,问道:“我怎么知晓,你口中的真君到底是真是假?我这小妖虽然修为低末,但好歹也伴了我一些岁月,我断然不会让它平白送死。”
蜘蛛Jing听后,咧嘴笑开:“自然是真的。这小妖终归是要死的,能为你谋取一条生路,想来它定是十分愿意的。你把它给我,我即刻就带你去见真君,如何?”
季羡鱼暗道:这谷底哪有什么真君,若真有,也不至于被困在这谷中了。
面上却不表露,只装为难道:“不行,你若吃了它,就不带我去了呢?”
蜘蛛Jing按住不耐,问道:“那你想如何?”
“你先带我去见真君,见到了之后,我就把它给你。”
“不行,”蜘蛛Jing想也不想拒绝道,“见到了你又反悔怎么办?”
“见到了我又如何反悔?我若反悔了,得罪了你,反倒让真君不喜我,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蜘蛛Jing实在对这个婆婆妈妈的人类不耐烦得很,恨不得直接把他吞入腹中,但她呆在这谷底年岁太久,修为丢了大半,就连寻常貌美女子的脸维持不住,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难得从外面来了个新鲜玩意,还撞到了她的怀里,只要吃了这只油光水滑的小蛇妖,待她回复了些许体力,这个细皮嫩rou的金丹修士不也是她的碟中菜了吗?
容音又素来不管世事,她只要提防那几只蠢东西就可以,其他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那好吧,你们随我来。记住,可千万别让小妖半路死了,不然我可不依。”
季羡鱼见她松了口,略略放了点心,道:“它是我的豢养了多年的小玩意儿,我也舍不得就让它这么死了。”
蜘蛛Jing“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带着他们往东南方向走去。
“姐姐如何称呼?”
季羡鱼抱着小蛇妖,又笑得温良起来。这一路走来,几乎没有见其他魔物,反倒让人不安起来。
蜘蛛Jing扭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这个人竟然长了一副好相貌,又被他那声“姐姐”取悦到,笑道:“姐姐?你这小道士倒是会说话,数十年不曾听人这么叫过我了。左右不过是一副皮囊,你便唤姐姐好了,我听着顺耳。”
季羡鱼心里却一惊,数十年?难道这妖Jing十多年前就被关到这谷下?这谷下瘴气这般厉害,她竟然还没有死,修为怕是惊人。
“姐姐常年居于谷底,见不到人自然就没人叫。等见了真君,真君若是助我出谷,姐姐何不随我同去?”
蜘蛛Jing觑了他一眼:“与你同去?莫不是你想出了谷再替这小妖向我寻仇?”
季羡鱼没想到这妖Jing竟然会这般想,他本意是想试探一下,忙义正言辞道:“怎会?我救它教养它,它为救我而死,也是它的造化。”
蜘蛛Jing冷笑一声:“好生不要脸的说辞,你们人类皆是这般自私自利。”
“确实是,”季羡鱼点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蜘蛛Jing见他这么诚实,反倒不那么介怀:“你倒比那些伪善的和尚诚实些。小道士,我也不诓你,这降魔印立在这里数百年,我们身上皆被那和尚下了缚魔咒,也不曾见有谁逃出去过。虽说真君修为了得,但他也受困于此,你身上虽没有咒,要出去只怕也难。”
季羡鱼顿住脚步,这妖Jing虽然不怀好意,但却很少撒谎,这段话实在算得上交心之言了。
“不知这真君是何许高人,他是否愿意助我?”
“我可不知晓他会不会助你,一切,你见后自然知晓了。”
季羡鱼暗自思忖:这谷底诡异莫辨,他体力虽恢复了几层,但依方才的推断,恐怕他就是拼死一搏也没有几分胜算。与其如此,他倒不如如见上一见这所谓的真君。
两人一路前行,倒也颇为和睦。另外,季羡鱼竟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随着他们的步伐,这里的煞气似乎越来越稀薄。
季羡鱼难得放松了几分,他停止了灵力注入,摸了摸碧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