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她忍不住睁看眼想看看钟纣是不是走了,这才发现钟纣已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乔米莉,我们之间会走到这种地步,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现在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来求和,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些可怕吗?呵,我倒是越来越觉得你变得让人害怕了。”
尖锐的话语如同夹杂着无数小刀片,毫不留情的刺痛乔米莉的心。她有些害怕,有些委屈,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混杂着。
“阿纣,你别这样。”以前的钟纣永远都不可能会对她说这种话的,为什么阿纣现在变了呢?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叶梓的女生?因为那个女生的出现,从来都只会护着她的阿纣才变成这样?
钟纣眼底的冰渣子越来越多,抵着鼻息轻轻发出嗤笑声:“你是想说我变了吗?乔米莉,我从来没变过,变得那个人是你。是你主动丢弃了我们的友情,把我当成了你进入名利场的踏脚石,是你把沈嘉年当成了一个可以利用的肥羊。我以前气沈嘉年变了,气他抛弃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认贼作母。可是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或许沈嘉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而你乔米莉才是那个真正变得面目全非的人。我真好奇,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变得这般玩弄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不是的!”乔米莉受不了一向顺着她的钟纣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来列举她的罪行,一时间收不住情绪了。她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睛指责钟纣。“变的不是我,明明是你和沈嘉年!你们答应我会保护我的,一辈子都做好朋友,一辈子不分开。可结果呢?是你们一个个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我!沈嘉年离开了,成了上流社会的小少爷,对我们的态度也冷冷淡淡的。现在你也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你只知道整天待在那个叫叶梓的女生身边!”
乔米莉情绪激动,扑上前扯着钟纣的衣服,泪水顺着眼眶砸到地上,却砸不开钟纣眼底的寒冰。
手指一根一根的被钟纣无情掰开,乔米莉哭得时候依旧是个梨花带雨美人,稍微怜香惜玉的人都舍不得让她再哭了。只可惜这场哭戏的唯一观众只有钟纣,而钟纣怜香惜玉的功能只有在遇到小呆子时候才会触发。
“乔米莉,都说覆水难收。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别妄想那些被你当成利用品的人重新回到你身边。再美好的器具破碎后修复回去,也永远不可能变回之前那个了。我劝你好自为之吧。”钟纣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
“你为什么哭啊?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你说是吧,沈嘉年?”小钟纣拉着高冷的小沈嘉年来安慰一直掉金豆子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是他家对门刚刚搬进来的一对夫妇的女儿。
现在小女孩白色的裙子脏了一大半,手上也擦破了皮,像是被谁推到了。
女孩抽抽噎噎的,目光胆怯不敢说。
“你别怕,你要是不说,以后他们还会欺负你的。我现在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就好了。”小钟纣拍胸脯保证。
小女孩咬着嘴巴,终于肯说了,原来是二栋楼的小胖和他的小伙伴干的好事。
“你等着。”小钟纣拉着不情愿的小沈嘉年就朝着小胖经常玩的地方奔过去,等回来的时候小钟纣和小沈嘉年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
“钟纣都怪你,等会儿我妈又要说我了。”小沈嘉年臭着一张脸。
“我们这是保护弱小!不算打架。喂,你没事了吧,别哭了,以后你就和我们做朋友吧,我们来保护你,这样谁也不敢欺负你了。”小钟纣发出了自己的男子汉誓言。
“真的吗?”小姑娘抽噎着,小心翼翼的问,大家都觉得她娇气是个鼻涕虫,根本就没人喜欢和她玩。
“你要是不信,我们拉钩吧。”小钟纣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提了出来。
两根手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
“沈嘉年你也快点来啊。”
“不要。”
“男子汉别磨磨唧唧的,快点!”
“哼!”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钟纣,他叫沈嘉年,你呢?”
“我叫乔米莉。”
......
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眨眼间,又觉得很遥远,遥远到都开始怀疑这个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乔米莉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看着钟纣彻底消失在视野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蹲下去,捂着脸大哭。
钟纣走在清冷的街道,转头看了一眼依稀可见的大榕树顶。
这是他最后一次到这里。
“呀!下雪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果然,天空飘下零星的白雪。
看着路过的人搓着手掌哈了一口清晰可见的热气,钟纣拉紧领子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