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说了算么?怎么着,15万还没到手,就想坐地起价?”他把古一麒给瞧死了,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空张了一副结实Jing壮的身体,只要肯花钱,背你上珠峰他都能干,“你管你带路,委屈不了你。”
可古一麟很强硬,站起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们这笔生意,我不做了。钱,我退给你。”
程念挺吃惊,那笔钱,那笔给白玛上北京看病的救命钱,他就这样不要了。
“靠!你跟我这儿耍什么横!”
梁铎拦着卢占星:“卢哥!卢哥!卢爷爷!算了算了算了……大家少说两句……”
程念在一台小巴车后面找到古一麒,一条德芙牛nai巧克力,塞到他手里:“我就剩这么一条,省着点吃。”
他在古一麒身边蹲下,和他一起,看远处宁静的旗云和雪山:“我知道你们手里有登山证,可你们没爬过山……”古一麒把巧克力的包装纸攥响,“就算为了钱,我也不能……”
不用他说完,程念就明白了:“古一麒。”他装得有点不高兴,眼睛一撑,还真像生气,“你忘性可真大……”忽的,程念看那条快被他捏软了的德芙,绷不住了,“我怎么答应你的?”他笑了,一笑,古一麒的心脏怦怦发胀,“我信你,都听你的。”
塑料糖纸的声音总算停了,古一麒垂着眼,似乎不怎么敢看他:“那个……卢占星……”程念抖了抖,没想到他会提他,“你和他……是朋友?”
程念没法和他说清楚他们之间有多复杂,说什么呢?承认吧,谁会愿意和一个酒后乱性占了自己便宜的家伙当朋友,说不是,那就得费更大的周章,去定义他和卢占星的关系。
可古一麒在等,程念惊愕,措手不及地从他紧张和迫切的表情中,读懂他说的是哪种意味的朋友。是啊,自己怎么那么傻呢,他能跟男人接吻,怎么可能不知道……
程念低下头,光从脸上褪去。
“你回城,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不会了。”程念轻声说。
出发前,古二麟捡来一堆石子分给大家,让大家堆了一个新的“多本”(尼玛堆,石板和卵石垒成的“神坛”),保佑他们平安归来。梁铎摆弄他的相机,非要大家围着垒好的“多本”来一张合照,做个纪念。
蓝天下,所有人都笑得很傻。
只有古一麒,走过程念身边,扛起他那个吃力的大包,在照片里,留下一个过路客匆匆的背影。
11
世界上最美的风景,都在最难行的路上。
冰斗、角峰、刀脊、绵延壮观的冰塔林。
砾石、低氧、灌铅的腿、刺到人眼灼的阳光。
梁铎第一个投降:“不行了……”他的气息很虚,每一个字都吐得艰辛,“走不动了,长征……也没……这么辛苦……”从最初的亢奋到现在,仅仅过去几个小时。
程念和卢占星的反应比梁铎好上一些,他们还能坚持,但也只是撑着。他们的速度太慢,天黑都到不了营地,古一麟让二麟给大家喂了点热水原地休息,自己打前头探路。
半刻钟后,他回来:“往前不远有个冰洞,今晚我们在那儿扎营。”
晚饭的时候,古一麒用随身带的藏刀切了点rou干,弄了点热面条,高原上永远烧不开的白水面和一点咸菜一个鸡蛋,可乎乎地吃得就是香,程念用筷子拌面条,抄到底上,翻出两个鸡蛋。
梁铎也学他的样,面条都搅糊了,也没找到第二个:“抗议啊!”他拿筷子敲碗,“怎么不是每人两个。”
靠力气背上来的,每样食材都珍贵,古二麟跟他解释:“一个人就一个。”
“程念就有两个!”梁铎眼馋得紧。
“那个是我的。”古一麒扒的,是一碗光面。
程念眨了眨眼,热气儿从鼻尖上冒到脑门,比手里捧的面碗还烫,还有那两颗窝在面条里的鸡蛋,都忽的变得Jing贵,宝贝一样舍不得下嘴。
他舍不得,可有人巴不得,碗里斜插过来一双筷子,黄嫩嫩的鸡蛋碎了,被卢占星夹着送到自己嘴里,一口咬下去大半个,嚼都不嚼,就咽了。
他一向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不讲道理的混蛋,过去程念不和他计较,怕起冲突,这家伙等的就是这出,程念从不让他如愿,但今天:“你干嘛?”柔软的褐色眼睛,也有了棱角。
为了那个脏兮兮的藏族杂种,卢占星在心里狠狠问候了一遍古一麒,突然,眼一闪,下流地咧开嘴:“宝贝,生气啦?别动气啊……”
那声引人遐想的,男人跟男人之间即使开玩笑,都嫌过分的称谓,他故意用暧昧不清的语气说给所有人听:“不就吃你一个蛋么,至于么……”
说着,显得他们多好似的,又把他碗里没动的那口鸡蛋,挤眉弄眼地送到程念碗里:“给,只要你要,别说一个鸡蛋,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卢占星冲古一麒,挑衅地飞了一眼,他就是有本事,让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