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屋顶黑乎乎的看得见架房梁的木头,一个灯泡就顺着电线掉在横梁上,房间里可能有段时间没有住人了,屋子里有一股chao气,墙上倒是刷过石灰,但可能是时间久了,也是灰扑扑的。
张老师转身看见苏然快要崩溃的脸,笑笑说:“这里的环境艰苦,可能要委屈你了。”
苏然看看他,脸上木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张老师又笑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如果需要帮助就去教学楼后面,大门是红色的那房子里找我。”
苏然看着她,小声说:“谢谢。”
张老师走后,苏然站在门口呆立良久,最后她觉得累了,走到那张床边做了下来,床上有被褥只是被卷了起来,她就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坐下,然后看着房子的一个角落发呆,良久后她忽然醒过来,伸手一摸脸上,摸到一片水迹。
苏然擦干眼泪,拿起门后的扫把开始打扫卫生,把不大的房间里里外外扫的干净,又把歪在地上的简易衣柜扶起想摸索着从新装好,苏然以前没用过简易衣柜,她折腾了半天终于终于让那衣柜又从新立了起来,把自己的行李打开,一件件衣服挂好。
收拾完这些,苏然在身上揣了些钱往街上走去,这会是夏天,街上坐着三三两两乘凉的人,苏然在街上找了一家米粉店,这里的卫生她不敢恭维,但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她吃了一碗米粉填饱了肚子,然后找到杂货店买了些盆子,毛巾牙膏之类的洗漱用品。
这里的人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好在这里的方言没有像上海话那样难懂,苏然勉强还是能听得懂,她不知道是店主把她当作外地人故意欺生,还是本来就是这样她发现这里的东西质量很差,但是价格却高出许多,一把看着就是假冒的高露洁牙刷竟然要8块钱,这要是在C城估计两块钱都没人要,而且你想买都没地方卖你。
苏然不在乎那点钱,她也厌怏怏的不愿与人多说话,买了东西就回学校了。
在苏然住的那排房子尽头有一个水龙头,她好不容易找到,拿着新买的牙刷毛巾去洗漱,打开水龙头,水柱倾泻而下,在下面的一个小水泥池子里溅起一片水花打在苏然的光裸的小腿上,苏然被激的打了一个冷战,她不知道现在是夏天了,为什么这里的水会这么冷,哆哆嗦嗦的洗漱完,回到屋里,锁好房门,打开床上的被子卷,一股酸酸的怪味扑鼻而来,这一天苏然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她近乎麻木的铺好床,一头倒在黑乎乎的枕头上,蜷缩着身体,抱紧肚子,眼泪就那么留了下来。
苏然来到城寨的第一个晚上是伴随着她的眼泪睡着的,而在远方她的亲人和她索爱的人却没有谁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有多艰难人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来这里几天后苏然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在开学前的这段时间里,她又坐着中巴车进了一趟县城,城寨只是一个小镇这里唯一的一个银行是农村信用社,苏然有中国所有银行的卡但就是没有农村信用社的,她进县城取了了一笔钱,买了全套的床上用品,几捆墙纸,还有一个电磁炉,最后东西实在太多,她花了几百块钱包了一辆破烂的出租车回来,不是她不想找一辆好一点的车,实在是这里所有的出租车都是从上面的一个二级城市淘汰下来的,满大街的车都是一样,找不到一辆像样的。
苏然回到城寨,自己到街上找来工匠帮她把墙纸贴上,又买了一张木质的式样难看的大红色双人床和一个木头的衣柜,颜色一样是大红色的。之所以全都是大红色的是因为这里的家具都是街边店子里自己做的,当地的人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才会买家具,所以就基本都是大红色的。
收拾玩这些,苏然的宿舍终于有了一点样子,又买了一些锅碗瓢盆回来,她打算自己开伙,虽然这里的街上也有饭店,但那卫生条件实在是不敢恭维,当然她在这里找人做事,买东西那都是比别人要贵一些的,但谁让她是外地人呐,贵一些她也只有认了。
几天捣鼓下来,苏然终于看着自己住的地方顺眼多了,至少在她眼里是干净多了,终于全部收拾完这天她站在门口看着和她来时截然不同的房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八月底的时候开学了,学校在开学那天忽然就热闹了起来,这所学校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所中学,大概有800多个学生,在开学这天都呼泱泱的涌到学校,苏然一大早起来就听见外面草闹的人声,和孩子顽皮的尖叫声。
这里地处贫困地区,有很多孩子的家就住在大山里,苏然站在屋外洗漱,Cao场上聚集了很多孩子,入眼的这些孩子都是灰灰的一片,没有几个穿着光鲜,大多数的孩子身上都是不合身的衣服,灰土土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她甚至还看见几个光着脚的,苏然刷完牙甩了甩手里的牙刷,淡漠的转身回屋了。
来到这里后苏然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她的屋子里连台电视都没有,为了孩子好,她的作息也很正常,回到屋里她看看时间还早用电磁炉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饱后,出门往教务处报道,她在这里的生活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