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到了,又看到下雨,便拿了伞在门口等着。”
两人共撑一把伞慢慢往府中走,雨声掩盖住他俩的话语,就这般融入这绵绵细雨中。
第73章
李泌自从安史之乱追随肃宗李亨当了谋士, 在制书文诰到朝臣升迁,无所不预, 本应拜为宰相,可他早早信了道,如今已少食烟火,坚决不肯入朝为官,李亨只得封了他个虚职光禄大夫, 时常召他进宫商议国事。
而他闲暇时候便会来寿王府中教导两个小郡王, 李豫得知此事, 每个月都会派人将李适送来住上几日,一来跟李怀和弟弟李偡一同玩耍,二来邀了李泌来为他们授业, 算是拜了师。
因忌惮张皇后, 怕请李泌去太子府难免找人猜忌。为此,玉茗单独在府中僻出一个院落当做学堂, 供李泌授业用。
这一日,玉茗刚从府中学堂出来, 却见李瑁领着一人来到后院。她见那人带了一个斗笠, 看不清容貌,只知道身量高大粗壮, 心中起疑, 按理说官品低于寿王皆应脱帽,为何这人神神秘秘的带了斗笠?
只见李瑁对她神秘一笑,指着身后那人问:“你看是谁来了?”
那人摘了斗笠, 低声说:“拜见王妃。”玉茗仔细一看,大吃一惊,禁不住脱口而出:“程光!?”
来人正是程光,此时距离他奉命去洛阳已经一年有余,却杳无音信。玉茗上次听李豫说起未能带珍珠离开,便担心程光寻不到她,再加上前不久史思明叛军又占据洛阳,更跟那边断了音信。
她一直以为程光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时常想起这件事便担心不已,没想到如今他竟然回来了,简直又惊又喜:“我还以为你……无论如何,回来就好。”
她没有问珍珠的下落,这么久了,想必程光也寻不到,她早已不抱希望,只祈祷珍珠能平安就好。
李瑁见她面露失落,站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在手心轻轻捏了两下,转身对程光说:“你把方才对我说的再跟王妃说一遍吧。”
程光应下,这才将这一年多的经历慢慢道来。一年前他日夜兼程到了洛阳,那时唐军虽逼近,却还未围城,所以他扮成平民混入城中,又用银两贿赂的安庆绪身边的人带进宫,终于寻到了被关在掖庭中的珍珠。
玉茗一听他见到了珍珠,眼睛一亮,忙问道:“你见到她了,她……可还好?”她问完便知道这一句是白问,被叛军所抓,又是太子侍妾,如何能被轻易放过?
果然,程光面色一黯,低了头说:“沈夫人在掖庭受了不少苦,我见到她时,她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可那时安庆绪守卫森严,她又有人看管,我不能久留,更无法带她走,只得留了些银两贿赂那些看守,能让她少受些罪。”
“后来唐军围城,叛军乱成一团,我再次混入宫中,想要救她走,可她听说领兵的是太子,便不肯离开。只说若是走了,便见不到他,更无法再见到儿子。”
玉茗听了,眼中一酸,身为母亲,她如何不懂?珍珠哪里是在等,她是用自己的命在赌,赌能见到李豫,知道儿子的消息。只怕她从未想过回到长安,之所以不肯离开,不过是用自己来换得李豫的愧疚,让他将这愧疚化作对李适的关怀罢了。
那个女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哪怕自己一生也见不到他,哪怕自己从此再也无法享受荣华富贵,只求儿子能有一个好前途。
她喃喃说道:“如今洛阳又被叛军所占,这一次,恐怕真的再也寻不到珍珠了。”
程光见她如此,犹豫再三,突然跪了下来。玉茗和李瑁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忙问这是作何。
只听程光说:“属下当年乃是王妃帮忙提拔,这些年又得寿王殿下相助,本应侍奉左右报知遇之恩,可属下有一请求,还请殿下及王妃成全。”
玉茗跟李瑁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忙让他起来说话。程光却不肯,只说请二人先听他说完。两人无奈,只好让他就那般跪着禀告。
程光犯了错一般低了头,沉声说:“其实,我知道沈夫人身在何处。”
“什么?”玉茗大吃一惊,忙问:“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程光咬了咬牙,说道:“只因属下犯了死罪,不敢跟殿下跟王妃说出实情。”
他越说玉茗越是一头雾水,不知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忙催着他快说珍珠在哪里。
程光低头道:“沈夫人现住在城外村落中。”
玉茗刚想问为何他不将她一起带了来,却被李瑁轻轻捏了捏手,她回头一看,见他轻轻摇摇头,心中奇怪,只听李瑁淡淡说:“你所说的死罪,是不是跟沈夫人有关?”
见程光重重的点了点头,李瑁又问:“是否是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玉茗一听大吃一惊,转头看着程光,见他终是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他为何说话吞吞吐吐,想到当初他从洛阳返回时的神色不定,以及派他去洛阳时不经意露出的喜色,她顿时明白了。
看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