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盖半跪在地上,被血覆满的肌rou上散散发着野兽的气息,这样的气势让他站了起来,伫立在血红成一片的落叶中。
真正的强者,散发着让人恐惧的力量,也同时让他们敬佩。
他们对岐有了不一样的认识,他的力量、图腾都是蛮荒中佼佼者,他们认输,岐足够做炎夷部落的族长。
“吼吼吼——岐!岐!”寂静的人群中猛的爆发出激烈的吼叫,他们为最后的胜利者欢呼。
枯坐在大岩石上的原非此刻终于动了,他跳了下去,不知是不是一个姿势坐久了,原非在脚踩到地上的时候,麻木的脚底没有任何的触感,他一步一步走到浑身都是血的人面前,漆黑的眼珠看着岐。
岐眼眶里的眼珠都冒出血光,浓黑的眉染着凝固的血色,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看着触目惊心。
他看着原非漂亮shi润的眼珠,声音磨砺又粗糙:“原非。”
“恩,我看到了。”
伴随着原非最后一个字落地,岐站得高大健壮的身躯,迅速疲软,“啪”的倒在了原非的身上,他埋进了原非的单薄的肩窝,绷紧战斗过后的全身肌rou都放松了下去。
原非呼了口气,他单薄纤细的身躯就这样直挺挺的承受着岐整个身躯的力量,完全没有被压弯,撑的稳稳妥妥的,他环住岐的肩膀,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十指在微微的发抖,他把脸颊亲昵贴在岐染血的鬓角上,眼底的瞳孔长大,喃喃道:“结束了。”
☆、第98章 身份
“原非。”猛犸上前想帮扶一把, 被原非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我自己来。”他的拒绝之意明显,声音散发着清冷的寒意, 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沉静,让周围都不禁唏嘘。
岐过了整整的一天一夜, 在清晨才睁开的,睁开眼帘就看到原非坐在床前,出神的看着他,这一天里, 原非一步都没离开过树洞, 他处理的岐身上的伤口,用蒲公英给岐治伤, 但似乎是岐的身体在几天的战斗下损耗过多, 身上的伤口在蒲公英的治愈下即使愈合了, 人也没醒过来,愣是过了一天, 人才幽幽的转醒。
原非觉得蒲公英的治疗效果貌似对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有神效,明明对别人可以做到起死回生,对岐却做不到,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 蒲公英是与图腾相连的, 而他额角的图腾所需要的滋养物是岐的血。
本质上来说,这是一个间接性的循环。
看到岐睁开了眼珠, 原非微不可见, 无意识的松了口气:“——怎么样?”说着就去探岐额头的温度。
岐起身, 半坐在石床上,不久前才打理过的下巴和胸口,这会已经长出了层次不齐的毛毛,看着十分颓然和邋遢,他许久未开口说话的嗓子有些沙哑,导致一时嗓子了发不出声音,好一会才道:“没事,我好好的。”
原非舀了一碗骨锅里烧温的水递给他,岐漆黑的眸子看着他,不动,原非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挪动了身子,把水喂到岐开裂的嘴唇边:“张嘴,润润嗓子。”
岐眸子里荡开温柔的笑意,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滑稽和虚弱,他咕噜噜的几口,一大碗的水没一会就喝干了。
“你躺着,别急着下床。”原非说着站起,他几乎在岐倒下就没合过眼,眼底在薄光的照射下有淡淡的乌青,但整个人的Jing神却不低迷,相反有的是刀刃即将出鞘的肃杀之感,看着鲜活得很。
岐抿了抿略带shi润的嘴角,他捏着原非的手,满心满眼都是眷恋和喜欢,仿佛都要溢出来似的,这是他的人,强大美丽又危险,让他越看只会越喜欢,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达他的爱意。
这场持续几天的搏斗,让他知道原非信任他,这是对他最高的赞扬。
“我去去就回。”原非有些苍白的小脸露出不明显的梨涡,霎时温柔,他低头,俯身在岐的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反手抽出自己的手,眼底有淡淡的笑:“一会回来。”
原非说罢转身朝树洞口走去,在转身的瞬间,他眼底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神情漫不经心,平静如常。
原非走出树洞的那一刻,一直在洞口观望的人群们几乎立马都活络了过来,在之前的一天里,这位父神的使者,用他单薄不折的身躯,把岐扛回了树洞,并且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没有出过树洞,导致每个人都绷紧了一根神经,那种压抑的氛围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猛犸一直坐在原非他们的树洞口,他整个一天已经滴水未尽,瘦弱的手腕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骨棒,仿佛他全身的力气都被积蓄在了手腕上,他听到洞口的响动,看到原非,一下从地上站起。
他动作太快,导致他头隐隐发黑,天旋地转,下意识脚软不稳,手肘忽的被一条凉丝丝又有力的胳膊撑住,他抬头,嘴唇抖了抖,也没说出一个字。
原非扶着他,让他站稳:“怎么样?”
猛犸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摇了摇头:“……没事,岐,他——”
“他没事,有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