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我们放了个小假。”夏一南回答,一如既往朝他露出了挺友善的笑,其中究竟有多少分是伪装出来的,有多少分是真心诚意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他还能看见徐承从桶里拿出一根新鲜的胡萝卜,递到红马嘴边,继续念叨着。
外骨骼的研发还在继续,这点难度对于夏一南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在犹豫。
外骨骼还未被完善的时候,就已经被联盟投入了战场,后来战况激烈,“信”在其中的含量被加大,最终才导致了人体被腐蚀,启示病毒诞生到世间,导致了后来的所有故事。
他可以故意拖缓实验进程,但之后的一切,真的能随之改变么?研发会一直进行,就算没有教授,过个多年它们一样能投入战争。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了外骨骼,这样的病毒就真的不会来到世间吗?
从长久分析,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件。除非从一开始,“信”就不存在。除非他在之前的世界,没有把黄印用出。
这两点他在这个时间段,是不可能做到的。
黄印使用后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他也没办法去往乔朗未发明“信”的时间点,阻止一切的发生。
这是个无解的悖论。夏一南只能一天天看着外骨骼缓慢完善,所有东西朝着原定的结局前进。他在茫茫数据里,寻找着故土的存在,可完全没有结果。
一日,在黎朔又挑衅了尼坤,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夏一南叫住了他:“我们去罗岛看看吧。”
“你发现什么线索了?”黎朔搭着他的肩。
“希尔德当时,是在尼坤带领下,在军部旧址找到了周辰翊他们的资料。”夏一南说,“但现在军部里没有,所以我们提前自己去找。你知道的,我总是在不断闪现的记忆里,看到罗岛的那座灯塔。”
“那想要去,只能在这段时间去了。”黎朔说,“再过几个月,这段和平时期过了,罗岛就会被帝国占领,改名叫迈斯特拉。”
“对。”夏一南说,“我们想个办法,一起过去吧。看看那里和几百年前,究竟有什么区别。”
三天后,夏一南以科学考察的名义,带了几人准备前往罗岛。而黎朔也“恰巧”有空,主动申请护送研究组过去,顺便带上了徐承。
临行前的一日,夏一南一直在研究,克莱尔曾向他们提过的“荒原野火”一案。
克莱尔相信,那是其中一个叫做克图格亚的神明亲临世间的时刻。事发区域旁边的农户全部失去了理智,目睹了一切的他们在墙上以血画出了画卷——
巨大的、富含生命力的一团火焰从天而降,比太阳还要耀眼,将光辉洒遍原野,没有人能够直视它的明亮,除了那位朝拜者。
画中简略的身影站立于火焰面前,朝它伸出了手,似乎是在接受着什么。火焰从神明身上流出,盘旋在他的手旁。
下一幅图中,那人周身燃起火焰。心脏部分被贯穿,鲜血飞溅一地。最后一幅更加澎湃的火焰取代了心脏,燃烧在他全新的躯体内。
夏一南不明白这画卷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觉得,克莱尔说的是真的。毕竟当时那突如其来的高温和疯狂,绝对不是人为可以造成的。
所以如果这一幕是真的,那这个朝拜者去了哪里,又用这个力量做了什么?
配合着“信”的大量资料,结合永恒之火教会的理论,夏一南在反复对比研究这些事情,直到很晚才睡着。
梦里他感觉到了很明显的拖拽感,不知为何十分让人不安,身躯沉重到不自然。再醒来的时候,他眼前是金黄色的阳光,海鸟的叫声传来。
这是厄港的日出。他回来了。
港口的早晨依旧安详,除了日期,一切好似都没有改变。黎朔就躺在他的身旁,两人对视,眼中皆有惊疑。
“……肯定有什么东西出错了。”中午的时候,夏一南在饭桌上说。
黎朔正在给狗蛋夹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
“每次被动穿越,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夏一南说,“上一次还没有鲜明的感觉,但是这次,我明显感到有拖拽感。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有人执意要把我拉到这个港口。”
黎朔的筷子顿了顿,然而他还是轻松道:“可能就是你能力一时失控了吧,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反正这两个世界都挺清闲的,你可以好好找找自己的资料。”
夏一南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有很多种猜测,”黎朔说,“我能想到的事情你肯定能想到。都是不确定的事情,现在想也没用。反正平城市那边的时间也在继续,说不定等我们过去,刚好就在罗岛上了,不会耽误事情的。”
或许是离开的时间比较短,这段时间厄港的记忆非常完整,完整到就好像真的是夏一南自己,安稳度过这段时间。
和过去一样,他意识不在这里的时间里,这个身躯的所作所为和他一模一样,思维方式也没有不同,即便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