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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朱听见声音从隔壁冲了进来,心下还在担心,要不是因为雨声太大,她早该发现有人入院了的!但猛地推开门见到一身黑衣的李睦弘,又着实愣了愣,而后微微点头以示行礼。
&&&&卫望舒此时已经调整好了表情,轻柔地对挽朱说:“泡壶热茶过来。”
&&&&挽朱领命退下,关上房门。
&&&&李睦弘解下头上戴着的宽边帽,放在窗口,雨水顺着帽檐留下来,shi了那一处的地。
&&&&“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的人会是你。”李睦弘远远地站着,似是隔了太多的岁月,只这样远远地看着就恍若一场梦。本以为如今的自己不会有太多儿女情长的心绪,可心里面酸疼酸疼无法触碰的又是什么?
&&&&人生有许多境遇,佛说那是对内心的磨砺,经历多了,就会心静如水,可似乎也不全是如此……
&&&&卫望舒走到圆桌边坐下,笑容很浅,眼神却带着暖意,说:“殿下请坐。”
&&&&李睦弘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本有许许多多话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可这会儿见了她,竟像是痴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眼,还是卫望舒先笑出来,“殿下怎的这般看我?”
&&&&李睦弘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垂眸扬了下唇角,复又抬起来,说:“你瘦了许多,也晒黑了。”
&&&&卫望舒想说你又何尝不是瘦了,但这话不能说,让他误会了可不好。卫望舒叹了口气:“可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
&&&&这些事想着就糟心,两人都静默了一下。
&&&&这时候挽朱送来了茶水,卫望舒这才亲自给李睦弘斟了杯热茶,说:“殿下喝口茶,暖一下吧。”到底外头雨大,这会儿生病了可就麻烦了。
&&&&李睦弘从外头来,少不得淋到些雨,手自然也是冰凉的,握着热热的茶杯,一阵暖和,心里头那是说不出的复杂心思。
&&&&待李睦弘喝过两口热茶后,卫望舒双手放在裙子上,端正地坐着,说:“眼下的局势,殿下可还清楚?”
&&&&李睦弘脸色一正,放下茶杯道:“京中我自有眼线,只不过北方,却无信任之人。”说着,李睦弘把他与大军失散后的事情给卫望舒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山门关破关后,李睦弘在身边亲卫的保护下逃了出去,既然伪帝(二皇子)和皖亲王勾搭了蒙古人,自然是早就布下重兵想要缉拿太子的。只有李睦弘死了,二皇子才能顺位上主位,否则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也是李睦弘反应快了,并不往南跑,反而披上了蒙古兵的衣服,趁乱过了山门关,往北去了蒙古人的地盘上!要不是这样,哪里躲过伪帝撒网似的搜捕。
&&&&入蒙古也不等于安全,李睦弘与当时一并逃出来的五个亲卫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往西行,因为伪帝在山门关找不到他,就必然会出关来找,而且必然会重兵往东搜捕,因为从山门关往东,是可以通到东北辽州的,辽州刺史兼东北守军总督便是卫望舒的亲爹——卫金哲。卫家不说世代忠良,却是绝无可能跟伪帝和皖亲王这种人混在一起的。
&&&&大家都能猜到的逃跑路线,李睦弘虽是匆忙逃亡,却也脑子够清醒,没有往那里去。而这个决定也确实救了他一命,通往辽州的一路上埋伏的人够他死许多回了。
&&&&既往西了,便不能回头了,这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好在蒙古跟北戎的结盟出了岔子,他们这才得以进入了北戎的地界。
&&&&北戎正内乱,说危险也危险,李睦弘本想着要往西峪关入关的,可最后还是犹豫了。倒不是不相信池将军,而是怀疑西峪关内也有别人要他的命。
&&&&山门关内能有叛徒出现,西峪关又怎会没有?
&&&&于是思来想去,便在这附近放出消息,留守观望。最后出人意料的,竟等来了卫望舒。
&&&&卫望舒听了太子的叙述,不禁问道:“殿下,万一来的人不是我,是要你命的人呢?”
&&&&李睦弘笑道:“他们来了,却是找不到我的。不是亲近的人,我又怎会轻易出现。”
&&&&卫望舒愣了一下,这“亲近”两字……要说错是没错的,不亲近的人怎么能用一首诗让他出现呢?却到底有些尴尬。她摸摸鼻子,讪笑,换了个话题,“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睦弘看着她,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郑重地说了两个字:“辽州。”
&&&&卫望舒有些意外,“辽州?”
&&&&马上便想到,他在北戎的消息一经放出,不管西峪关池将军能不能把住,从西峪关南下的路,必定是被严防的。而此时的情况也不比那会儿,蒙古人被卫家军压在山门关进不来,伪帝又不肯从后方夹击卫家军,隐隐有了上位后要撕破原先的协议的意思,这让蒙古人很是恼火,自然原本布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