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出来了:“凌晨四点的,怎么那么吵?吓得我还以为是哪里走水了……”
“不知道。”
阮暮灯耿直的摇头:“楼下好像有住客出了什么岔子。”
周涵学着两人的姿势,也趴在栏杆上观察了一阵,很快分辨出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的来源,“哎呀,那不是舒耀嘛?怎么跟吓掉了魂儿似的,屋里进蟑螂了?”
听到舒耀的名字,阮暮灯和弎子都不约而同回忆起了晚上鱼塘边上的一幕。
两人相视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疑虑。
舒耀高八度的尖叫和哭泣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终于被几个助理和工作人员连拖带拉,硬是不知弄到哪个空房间去了。随行的队医和村里卫生所的两个医生前后脚赶来,哄着骗着给他吃下两片安定,折腾了个把小时才把人安抚住了。
这时天也早就亮了,被舒耀这么一闹,一整栋建筑物里住的人下半夜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不少人都面有菜色,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议论着凌晨时某小鲜rou的那场失心疯般的闹剧。
“我听说,舒耀说他床底躲了一个人。”
阮暮灯和弎子吃早饭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桌剧组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正说得起劲。
“哦嚯,难道是小偷吗?”
旁边有人做出了最符合常理的推理。
“哪能啊,当时就有人进去看过了,床底衣柜浴室哪哪都找了一圈,窗户也反锁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其他人!”
立刻有知情者反驳道。
“那可真是见鬼了!”
“是啊,八成就是活见鬼吧,哈哈哈哈……”
阮暮灯面上不动声色地吃着豆浆油条,耳朵却跟兔子似的竖起来,认真地听着旁边的人聊着舒耀“撞鬼”的八卦。
片刻之后,几个工作人员的话题,就从舒耀的深夜惊魂,发散到了众多娱乐圈灵异秘闻去了。
还有一个舞美师信誓旦旦的说,但凡遇到灵异事件的剧组,电影票房必定大爆,他们这趟搞不好是赶上好时候了。
众人讨论得相当热烈,但话语中却透露出浓浓的调侃和戏谑,显然谁也没有真把舒耀的遭遇当一回事儿。
这日阮暮灯和周涵都没有夜戏,晚饭过后,周涵闲来无事,干脆挪窝到阮暮灯和弎子的房间里,喝茶聊天消磨时间。
他一边和弎子交换着一些近期的圈内小道消息,一边看着阮暮灯站在窗户边,和电话那头的“某人”黏黏糊糊地煲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电话粥。
周涵身为单身狗的玻璃心受到了十碗狗粮的伤害,“咔嚓咔嚓”啃着弎子带来的威化饼,盯着总算肯挂断电话的好友,眼神格外幽怨:“手机没电了吧,耳朵烫熟了没有?”
阮暮灯没有回嘴,只是朝周涵一笑,笑容中三分羞涩七分甜蜜,简直闪瞎狗眼。
周涵顿时觉得更心塞了。
就在他准备再吐槽阮暮灯几句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咚咚咚”的拍门声,还有年轻的男孩子喊他名字的声音。
“好像是找你的。”
弎子也侧耳听了一会儿,下了个结论。
周涵就住阮暮灯他们隔壁,招待所这种乡下自建房,无论墙壁还是门板隔音效果都很不怎样,旁边有什么动静,他们这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声音怎么像是舒耀的?”
确实,声音一高起来就变得如此尖利的年轻男人,他们认识的人里头,这会儿在村子里的也就一个了。
“有啥事吗?”
周涵不情不愿地开了门,把还在拍他房门的舒耀引进了阮暮灯这屋里。
“周涵,我听说你认识懂行的高人!”
不知是不是这两日以来接二连三受的刺激有点儿过头了,舒耀已经顾不上来个委婉的开场白,甚至把阮暮灯和弎子视若空气,逮着舒耀就扑过去扯住他的袖子,直楞楞地质问道。
周涵的视线条件反射的往阮暮灯那儿飘了一下,明知故问,“什么‘高人’啊……”
“就是会捉鬼的那种!”
舒耀骤然提高了声音:“你别装傻,我听说你去年年底还给A省卫视的副台长介绍过处理那些事的人,对不对!?”
周涵暗自大骂,是哪个王八蛋那么大嘴巴,这些乱七八糟的牵线搭桥也是好往外传的吗?
“我是有那么一两个懂些行的朋友……”
周涵一面拼命揪住自己的袖子,以防半剌衣襟都被舒耀生生扯下,一面朝阮暮灯和弎子投去询问的眼神——这桩生意,你们到底要不要接?
弎子侧脸抬头,看到阮暮灯迎着他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咳,好吧……”
弎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中已经飞快地算好了一笔账。
——送上门来的肥羊,还是一只让他看不爽了很久的肥羊,不宰天打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