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地制止了他。
“看什么谈云说雨,还不如直接去找楼至韦驮聊聊他的心路历程呢!”缎君衡痛心疾首地说道。
魔皇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就去善恶归源找了楼至韦驮,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自己的孕育者,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佛厉鏖战的沉痛记忆,彼时的楼至韦驮身上没有过去那般压抑的庄严,他甚至可以说有几分随和,魔皇到的时候他正娴熟地与其同修渡如何打着有趣的机锋。当这位佛修瞧见魔皇时,他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情,在确定来者没有敌意后,他疑惑道:“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在听见“阁下”二字时,身聚佛厉魔三元的魔感到了一种难言的落寞,但这失落很快在理智的催动下转变为了庆幸。
“偶经此地,欲与大师论道。”他说道。
楼至韦驮欣然应允。
由此句始,魔在善恶归源这清圣之地度过了数个昼夜,见证了这里的修者对他的态度从戒备不安转至泰然处之,在他心生离去之念时,他听见那个令他好奇、在意了数十年的佛修笑道:“实不相瞒,当日一见,吾便对你心有亲近之意,许是久远前曾见过?”
当然见过。
汝被人暗算而将吾诞于此世,纵非吾之所愿,吾之双眼终究是见证了汝最难堪污浊之时。
汝欲杀吾,却终是不忍。
吾欲弃汝,然听闻这只言片语,终是心生欢喜。
他将这些话塞回心里,在片刻的沉默后,他说道:“吾想让汝识得几人……他们……皆是吾此生重要之人。”
楼至韦驮虽不解其意,但仍是爽快应下。
会面时那微妙的尴尬是寄辛意料之中的事,然而他没想到那意外闯入的百妖路的妖令这种尴尬得到了些许缓解,更尴尬的气氛遮掩了先前的微妙氛围,就如同一块更醒目的污渍令之前的小斑点变得不起眼了。
看着被缎君衡强行请到饭桌上的释阎摩,寄辛在心里默默地感激了他,并致以真切的同情。
对这种外冷内热的人而言,南溟氏的热情真的非常棘手,比这里的一堆高手加起来还要棘手。
“我来此地是为了善恶归源的地气。”在沉默了许久后终是忍无可忍的释阎摩站起身冷声说道,话一出口,他便做好了警戒,准备应对下一秒就会向自己击来的招式。
然而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有要动手的意思,这种平和的气氛让释阎摩感到更加不自在,他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深吸一口气后,他干脆提着兵刃向自己的原定目标走去,这一次渡如何拦在了他的面前,这让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感到事情终于走向正轨了。
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我们能知道原因吗?”渡如何和善地问道,“阁下您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一同想想办法。”
释阎摩感到自己在这里遇到了妖生最大的难处。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砍一刀示威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毁坏善恶归源地气之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知诸位能否行个方便,对各位造成的损失,南溟自会补偿。如果各位实在好奇,可否容许在下代这位不善言辞的妖向诸位解释。”
释阎摩回过头,看见前段时间才因葬云霄之事与他产生了些许不快的白泽笑得仙气四溢、特别像个纯良的善人。
白泽的话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本该是件好事,但他莫名有一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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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产生的原因不同,但若是驭恒夫人知晓释阎摩的处境后,她一定感到自己的尴尬绝对不下于他。
突然出现的拦阻了他们去路的佛修名为裳璎珞,是天佛原乡的佛铸,从这称号便可看出,此人定然通晓铸造之术,在佛乡中具有一定的发言权。令驭恒夫人感到奇怪的是圣婴主和这名佛修的微妙关系,从他的言辞看,他应当十分讨厌这个佛乡来客,但他宁可和这名僧人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吵架都没有动用武力,这可不符合圣婴主对“讨厌”之人应有的态度。她感到这两个人之间有着极其复杂的纠葛,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一凛,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焱无上,我认真问你件事。”驭恒夫人神色难看地说道。
原本正专心致志质问裳璎珞的圣婴主头也没回地不耐地说道:“什么事?快说。”
“我遇见你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是成年人心智对吗?”驭恒夫人冷静地说道,“你并不是像妖刹刹和三余无梦生说的那样因咒术而停止生长,而是因为某种术法从大人变成了小孩对吗?”
圣婴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之前配合着三余无梦生他们撒的谎,并且努力地想着补救的办法。
“放弃吧,你不是擅长撒谎的人。”驭恒夫人淡淡说道,“实话实说就行了,我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