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他迷惑,妈妈来救你了!!——你这个死神棍,老娘跟你拼了!!”
一只带防水台的高跟鞋擦着众人脑袋尖子横行无忌,魏南风大惊失色,抱着栾舟就势一滚,差一点就成了独角兽。
“住手!”
这时,异变陡生,一个男人仗着身高腿长,两步从楼梯上跨下来,伸出尔康手,想用喊声来阻止这一幕,只见他使出一招武侠剧必备的武林绝学——输出全靠吼。
然后,高跟鞋认路不认人,按着原定轨迹,不长眼的飞过去,鞋跟不偏不倚的插进他未闭合的嘴里,男人一张脸霎时黑如锅底。
魏南风紧紧护住栾舟的头,骨碌碌滚出去四五米,被一个大花瓶拦截了去路,老腰磕成了C字型,顾不上疼,从怀里捞起栾舟的脑袋,问道:“怎么样了?摔住哪没有?有没有脑震荡啊?”
栾舟没有回答他,神色可以称得上诡异了,眼神定定锁住一个方向,魏南风追着他的目光扭过头,最后一节台阶上,站着一个身量颀长,气场两米八的的男人,哦,如果忽略他嘴里衔着的高跟鞋的话。
只见栾舟一手撑地,缓缓站起来,薄唇轻启,试探的叫了声:
“爸?”
————
顶层的会议室里,空调温度开到最低也吹不散一屋子浓浓的尴尬。
栾东洋面前摆了三瓶用完的漱口水,正准备伸手拿第四瓶。
“哎呀,行啦~”,桑庭拦住他,“算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行了吧,一来就摆着个臭脸,我们娘俩又不欠你的。”一挥胳膊,一排漱口水全进了垃圾桶。
“……”
栾东洋愣了愣,看看一屋子人,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下去,咬牙切齿的往嘴里塞了只烟斗。
“桑庭,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暴脾气,咱俩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聊一聊吗?非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哎哟”桑庭揉着鼻梁,不知道从哪解释好,“刚才那下真不是冲你,误伤你是个意外惊喜,你不信就算了!”
“哼!”栾东洋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你冲谁我还不知道吗?人魏先生是我大老远请过来的专攻家庭纠纷的家排导师,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一点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妇人之见!”
“现在这世道,什么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都能顶着导师俩字出来招摇撞骗,栾东洋你是老年痴呆了吗?这也信。”桑庭啐道:“江湖神棍!”
“你…不可理喻!”栾东洋指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过头时却立马换了副嘴脸,“魏先生你别见怪啊,我爱人就是这样的性格,希望通过这次课程,能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究竟出在哪,把该划分的划分清楚,然后公平公正的办理离婚手续。”
魏南风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时不时瞥一眼站在桑庭身后的栾舟,只留了两只耳朵听夫妻俩对喷。
“请放心,栾先生,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助令夫人。”魏南风说,“一段婚姻关系的开始和结束,理应都是以追寻更好的幸福为目的。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体会不到最初的快乐,那么放下仇恨,好聚好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栾东洋用力点头,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扭头看了一眼桑庭,附耳对魏南风:“但您看我妻子这个状态,会不会对您实施引导有干预啊?她可能…有点难控制。”
魏南风早料到他打什么主意,一仰头靠到沙发背上,十万分不屑,“栾先生,我之前就声明过一点。家排不同于任何形式的催眠,不存在控制与被控制,它是在良知和道义的基础上,对当事人进行心理疏导,诱导他们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放大化,用言语或肢体语言直接表达出来。”
栾东洋赔着笑道:“是,是,我明白。”
“所以,整个课程都是在当事人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你们每做出一个选择,每出口一句话,都是发源于你内心的渴求,你知道自己当下在干什么,并且想要这么做。”
魏南风顿了顿,接着道:“举个例子来说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很钦佩,但对方无论在社会地位还是外形上都不如他。中国人嘛,都把面子摆在第一位,所以这人虽然想跟人家结交,但怕被其他人瞧不起而羞于启齿。家排的作用就是替他解开心结,让他明白与某些方面不足自己的人的打交道没什么羞耻的,广结善缘是件好事。那么他在接受引导的过程中,就会把平时想说不敢说的话说出口,并且发自真心,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桑庭一只手撑起下巴,狐疑的看了魏南风一眼,有些动摇,“有没有那么神啊?”
魏南风笑的高深莫测,一边眉毛高高挑起,他其实有点轻微的抬头纹,不苟言笑的时候看起来像座雕塑,经常做些夸张的表情反而显得生动。
“管不管用,夫人您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栾东洋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您会问我们一些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