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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很快就觉察到,自己目前身处的状况有些许的奇怪。
从莫名混沌的黑暗中醒来,在格外堂皇明亮的大厅中现身,突然得到了一个唤醒了他的主人。
紧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心生触动,一定要把进入视线范围的另一把刀握在手中才行。
真是奇怪。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除了最后真的如愿握在手里的这把短刀以外,没有任何事物能给他带来熟悉的感觉。
包括始终坐在高处的“主人”在内。
他没来过这里,连这里的人所说的语言都听不懂,不能交流,只能自说自话,或者凭借对方的动作和表情来揣测含义……
太麻烦了。
按理来说,努力揣摩,努力尝试与陌生之人沟通,了解现下的情况——包括试图找回记忆在内,都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
可刀又觉得,不仅麻烦,自己大概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毕竟,“主人”在跟他当众打了一次照面,嘀哩咕噜说了半天结果沟通无果,他俩面面相觑之后,就像是对从刀变成“人”的他失去了兴趣,完全没再搭理他了。
具体表现在,他拿走了给他熟悉感觉的短刀,没有在“主人”面前干站多久,就有人上来,领他去了一个空置的房间。
目前身处的地方十分宽阔。
建筑群落紧靠在一起,虽然并非高耸入云,但却给人以恢弘壮阔之感。
有许多人都在里面,男女都有,只不过,男人似乎在守卫,而女人在建筑物中间穿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就跟引领他的女人一样。
刀一路都在观察,却没能从自己空空荡荡的“常识”储备中找到这个地方应该称作什么。
没办法,他连常识都基本上忘光了。
直到后来,他才观察出结果。原来这个地方叫做“皇宫”,一个国家的国王才能居住的地方,在皇宫中四处都能看到的男人是巡逻的护卫,女人则是国王的侍女。
跟着带领自己到处走的侍女到了房间,刀紧接着判定,这或许是以后自己都要住在这里的意思。
国王——他的那个金发赤眸的主人——不打算把身为武器的他带在身边,把他随意找个地方一丢,就不管了。
“我被遗弃了?”
刀独自沉思。
好像没有。
因为主人虽然把他丢到一边儿没有再管,但时常有侍女过来照顾他。
刀发现得最快的事情就是,他似乎相当不擅长打理自己,动手能力很差。变成人形后身上便穿着的这套衣服一层接着一层,一开始他连要怎么脱都没搞清楚,显得格外笨手笨脚。
最后果然还是侍女们帮他脱掉的,而且,她们还给他准备了不管是穿还是脱都很简单轻松的新衣,这让刀很高兴。
他对由别人帮自己整理的情况格外适应,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显得习以为常。
高兴了,又由于语言不通,他就对帮了大忙的女人们露出微笑,以此来表示感谢。
每次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女人们看到,俏丽的脸上都会浮起明显的红晕。
她们也知道他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可以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一边说,一边捧着脸,时不时往他这儿瞅。
女人们:“%¥%#¥¥……”
刀:微笑,微笑。
就这样,没过多久,安安静静蹲在房间里的他得到的待遇就更好了一层。
有人照顾,有人送来吃食,当然,也有人说着听不懂的话,大着胆子伸手摸摸他……
总之,除了“主人”把他视作空气,苏醒后的日子过得哪里都很好。
如果是被遗弃了的刀,肯定是享受不到这么无微不至的照料吧?
刀是这么想的。
不过——如果真的被主人遗弃了,遇到这等对刀剑来说堪称灭顶之灾的大事,他想了想,心里居然没感到难过。
武器若是有了想法,对主人自然会有无以lun比的依赖和信任,被抛弃了,要么深受打击,浑浑噩噩,要么就会偏激地怨恨上主人。
“嗯,那我大概不是一把正常的刀。”
刀继续自言自语,竟就这样轻松愉快地挖掘出了自己颇有分量的特点之一。
主人不搭理他,他毫无心理负担。
在专门分给他的住处待着,也不出去,刀把自己的大部分Jing力,都放在了那把短刀上。
熟悉的感觉并未随着时间的磨蹭而逐渐变淡,虽然也没加深,但失忆了的刀认为,它应该是自己的“同伴”。
也就是说,短刀也应该像他这样,可以从只是死物的刀身变成人类的形态。
他是这么想的,凭直觉判定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但是,要实践起来,难度却比所想的高出不少。
刀一时没能找到让同伴苏醒的办法。
他自己是被“主人”的血ye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