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摇头,又道:“不过此子不人云亦云,又保有赤子之心,文风犀利,格局大气,不错!”
张骥面露笑容,神色中透着格外亲近,道:“能得老师一句‘不错’,看来这项淙子确实不一般啊。”
“嗯,今年乡试,项淙子必然会来应考,你留意一番,若是可用,就不要让他被埋没了。”
“老师放心,若是真的有才,仲平绝不会叫人轻易钻了空子。”
张骥的夫人端来镇好的绿豆汤,张骥起身接过,亲自给老者奉上,道:“若是项淙子知道大名鼎鼎的林公能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定要乐得找不到北了。”
原来老者正是人称林公的朝堂清流领袖林正则,听了张骥的打趣,林正则摇头:“仲平你不用想方设法来开解我,世人皆知你是我的学生,到你这里来做学政,明看是贬,实则未尝不是圣人对我的保护。如今朝堂暗chao汹涌,圣人要想变革,必然要做出一番牺牲,不过你放心,依我看,不出三年,圣人定会招我回京。”
张骥沉思片刻,释然笑道:“果然还是老师眼明心亮,不为局势所困。是仲平急躁了。”
“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最明白我坚持的政见,出京之前,我对圣人举荐你,若是时局所迫,我不得不告老还乡,你便是我的接班人,为师对你寄予厚望,你别辜负为师这番心意就好。”
张骥肃然,站起身,手臂高举,与眉持平,端端正正朝林正则弯腰作揖,道:“请老师放心,便是千难万阻,学生定不负老师所托。”
“坐吧。”林正则重新拿起石桌上的文稿,看着上面的铁画银钩,道:“观其字,知其人,但愿这个项淙子表里如一。”
而此时被人议论的项渊,正被李氏抛出的一番话炸得满目惊诧,难得露出一副呆样。
话说项渊本还在为启程去南陵应考的费用发愁,熟料随着他文章打出名头后,他的字画也水涨船高,懂行的不说,很多不懂字画的也争相购买,留作将来等他名声大躁好奇货可居。项渊听说后,不由感叹,不论哪个年代,都不缺有投资眼光的人啊。
名声响,字画好卖,项渊手头宽裕很多。在李氏忧心他科考费用的时候,便安慰她不用着急。李氏松了一口气,接着很自然道:“还是淙子你有办法,不然娘真要厚着脸皮去族里把地要回来卖掉,好在不用,不然你父在地下定然要心有不安。”
“地?我们家里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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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十亩地
项渊是真的惊诧,他一直以为项家一穷二白,啥也没有,还在打算若日后银钱宽裕,买些地来佃出去种,这样就不用掏银子买米粮买蔬果。可这时候李氏却告诉他,他家有地!
“若是娘没记错,应该有二十亩地。”
“二十亩?我怎么都没听说过,现在地在哪里?”
二十亩地,还真不少。
不过听李氏的口气,估计这二十亩地里头有不少文章。
“你当然没听过,若不是银钱实在不凑手,只怕娘也想不起来咱们还有二十亩地。”李氏起身找出田契,递给项渊。“你爹在的时候,有生活困难的族亲找上门,你爹心善,就把地让给族亲耕种,只说每年给咱们五百斤粮食就成。头几年倒是很自觉,早早就把粮食送了过来,可等你爹过世,这些族亲就开始耍赖,拖着不给,近几年来,居然连提都不提。”
对便宜爹做的事项渊感到很无语。若是项家还是之前的项家,项父这么做无可厚非,可据项渊了解,项家到了项父这一代,因项父只会读书,完全不懂庶务,项家是每况愈下,几乎要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不然以项家自诩书香门第的清高,断不会叫项礼入了商户的。
项渊仔细询问耕种他家地的族亲情况,摸摸下巴。若是他没记错,在他和锦言成亲,之后回族里上族谱,这两家可是都来人了。瞧那呼奴使婢架势,可不像生活困难的模样,反而项家这头瞧着差了一截。
自家东西没有养活起自家人,反而富了别家,这还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初爹和他们约定每年送五百斤粮食来,有签下契书吗?”
李氏皱眉想了想,摇头。“没有,你爹说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太较真,就只口头说的。前几年日子实在不好过,娘也带着你大哥去要过,只是那头不认账,非说你爹把地送给他们种,根本没说要给粮食。”
没有契书,只口头约定,这件事不好办。
一来,地是项父做主叫别人耕种的,如今项父不在,又无契书,口说无凭,谁都可以不认账;二来,就是他的身份,读书人的身份来办这件事,很不适合。
项渊和赵慎说起这件事,赵慎想了想,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项渊凑过去,挤到赵慎身边,拿起他刚写好的账本翻看。越看项渊越吃惊,想不到赵慎经商的手段如此高明,不到一年的时间,媳妇名下居然已经有三家铺子!这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