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烧烤喝酒。
袁雨的表现很反常,一直闷声不坑的吃,整瓶整瓶的举着啤酒往嘴里灌,喝到齐顺最后都看不下去了,劝他别这样。
袁雨突然就笑了,想到什么,拉住齐顺说,“我他妈一定是个傻逼吧,离别的那天晚上,靳来和我说起以后的生活,他说他想在北京买个房子,和我一起住,再养只狗,后面说什么忘了…我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没听他说完就睡着了…我他妈……要早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我不可能那么敷衍,说什么也要好好听他说完,我要对他说,真的很巧,那也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很高兴认识他…”
齐顺不忍心听下去,拍拍袁雨的背,“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苦,……别他妈再说了,我听了也想哭……”
袁雨望着漆黑的夜,他没有哭,因为他刚明白,人在真正绝望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靳来,你到底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与真实事件无关,希望大家不要评论与此相关的,谢谢
☆、第29章
靳来抖抖油烟灰,把被烫到的中指伸进凉水盆里降温,顿时哧一声还冒着热气。他并没喊疼,只是皱着眉,看向水中倒影出黝黑脸庞的自己,出神的笑了。
“快点快点干活,麻利的!少他妈给我偷懒,哎!就说你呢干嘛呢!蹲那儿一天了!”工厂里领队的头儿扯着大嗓门溜达几圈,凶巴巴的训人。
靳来听见背后的训斥,站起身平静的说,“机器伤着手了,我用凉水冲冲。”
工头一听说他有工伤,心里也不是很有底,现在这天儿冷,医疗条件更是跟不上。虽然上头交代了打发他们来干苦力活的,但这批人以前也都是名牌大学生,一会儿这个病了那个伤了,真出什么状况,他还是于心不忍。工头嘴上依然那恶声恶气,“行了行了,快上小门诊瞧瞧去,别搁这儿不干活还卖惨。”
靳来苦笑摇摇头,“谢谢关心,小伤,不敢耽误。”他站起身又去机器旁搬重物,没含糊也没偷懒。工头看他那样,忍不住嘀咕了句,“傻子。”便转身去另一个车间视察了。
一天的劳累过后,他们睡在大通铺上,开始午夜卧谈会。人还是大学宿舍的那几个人,只不过地点换了,心境换了,三个月前他们还在畅聊着毕业后的理想和追求,幻想着在北京某条街上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画建筑绘图。三个月后,他们的话题变成了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那些同学要跟警察对着干?”李让绝望的说,“还连累我们所有人下水。”
他们的话题又回到闹事的那一天,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他人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唯独靳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参与讨论。
等到所有人都睡下了,靳来还睁着眼睛。家里人至今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袁雨大概也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学习了那么多年,他们的青春和理想就要被掩埋在废墟里了。
又过了两个月,工厂里陆陆续续有人离开。那些人是怎么离开的,各有说法,有的说是他们家里人四方打听千辛万苦才找到,据说还是塞了不少钱的。有的说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很快就要解放一大波人了。
总之,那些人自由了。
然而“这阵子风头要过去,解放一大波人”的说法迟迟没有应验。所有人变得整日忧心忡忡消极,担心一辈子都要圈在这儿。
靳来在长时间的劳作中,双手变的粗糙,每个指关节都磨成粗粗的老茧,黑色机油深深浸染在手指皮肤纹路中,丑陋无比。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无数次尝试洗掉,然而将双手搓的又红又疼,搓到破皮,都无济于事。换来的是手上新的细菌感染,过敏红肿,脏兮兮的灰黑依然根深蒂固。靳来心冷的接受了现实,他知道自己逃脱不掉了。
靳来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黝黑无光,像磨砂质地,越来越接近底层工人农民。
以前在家那时候,两个姐姐经常调侃他,不像亲生的,是从马路牙子边捡的,因为作为土生土长农民家的儿子,脸却比她们还白,手比她们还好看,太讨打了。
以前袁雨也经常夸他又高又帅,不说还以为谁家的万恶资本主义有钱少爷。每到这时侯,靳来都会把袁雨摁在怀里,像剥饺子一样把对方剥个Jing光,来比比谁更白。袁雨像只白面虾哧溜一下缩到被子里,滑得抓不住,笑骂,“你又耍流氓……/”
靳来想到这儿,眼眶突然打shi,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扬起头眨巴几下眼睛,让它慢慢倒流回去。
他不敢再奢求别的了,只要他爱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过的平常顺心,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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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来正在轰鸣的机器中忙碌时,工头又在巡视,这次转了三四圈还没走。似乎是观察完周围情况,才放心走到靳来旁边,拍拍他的肩,小声说,“你跟我来。”
靳来不明所以,以为是给他派个新活,直接放下手里的铁钳,衣服没换手也没洗,就跟着对方走了。
走到一排靳来没来过的工厂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