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袖摆,自自己的手背上擦过,指尖唯独留下微风, 以及那人身上的昙花芬芳。
独孤俨怔怔的望着自己,空无一物微微蜷起的手指,瞳孔骤然紧紧缩起,声音嘶哑的难以 听清,语调模糊的唤着:“之淮……”
“首领是在唤谁? ”在听到那两个字的瞬间,黑色的身影蓦然停步,分外苍白的面容不动 ,薄唇却微微掀起轻声道,“吾名寒璃,首领若是唤的是我,不该再唤那个字。”
话音未落他再度抬步,树下之人却蓦然转身,目光里深的看不清楚。
“你站住!”
定定望着那人单薄削瘦的背影,独孤俨良久才回过神来,禁不住上前一步靠近他,想要去 抓那人垂下的冰冷指尖,却无论如何不敢再伸出手来,语调仿佛强忍着万般痛楚一样,一字一 字从唇齿间迸出声音。
“当真……再也没有机会了么?”
寒璃背对着他,声音淡然无波:“首领说的,是什么?”
独孤俨攥紧了手指,眼眶有些发红,他心中颤得要命,声音却强自镇定,仿佛在遮掩着什 么:“自然是你我之间!你我……再也没有机会了么?”
“看来,首领与我所想,不太一样。”立身在不远处的人,闻言极轻的低笑一声,这才施 施然转过身,眸子犹如黑夜般幽暗,“我以为这件事,早已经结束了。”
话音未落他不再停留,低身对着独孤俨一礼,独孤俨望着他的背影,恼怒又无措的低唤道 :“顾之淮!”
寒璃陡然自梦中惊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摸到一手冷汗,他极轻的叹息一声,坐 起身垂下头来,手指不自觉相互摩擦,眼光也比平常晦暗许多。
他又梦见了几年前,那人刚刚认出自己的时候,一路尾随着自己进了寺院,纠缠在他左右 不肯离去,非要让他承认他还记得,他心中还有未去的火焰,让他回到他身边的事。
寒璃总是重复的做这个梦,几年过去也已经习惯。
一身寝衣已经被汗shi了,黏在身上很是难受,寒璃下床重新换了衣服,看了一眼外间微明 的天色,刚准备去拿自己的佩剑,外间却陡然响起低语,和敲三下便停顿的讯号:“寒璃大人 ……寒璃大人?”
寒璃微微皱眉,抬手将剑拿在手中,几步走到门前,开门看向外间,不出意外的瞧见报信 的,正是他的下属寒鸩之人:“怎么了?”
半跪在地上的人低身回道:“陛下回宫,招您前去。”
寒璃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我知道了。”
甫一进养心殿之中,寒璃就觉得屋中灯火昏暗,只能瞧见窗边立着一个身影,屋外未曾褪 去的月光,将那人袖摆处的金龙映照出来,他转过身来无声跪地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那人侧过身,望了他片刻,声音有些低哑:“朕知道你的身份,说过你不必多礼。”
“陛下,礼不可废。”
那人轻笑了一声,因为没有亮光,也看不出什么表情,随手从袖中抽出密折,朝着他抛了 过去:“看看这个,从北境来的战报。”
寒璃抬手接过那折子,又从袖中摸出火折子,低头看了一眼,神色陡然变了:&&&&“……首领
受伤了?”
立在窗边的人,不明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陡然抬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从去北 境之后,第一战就已经受伤了,一直带伤留在前线,萧烨曾经写过密折,让朕招他回来养伤, 可惜他只辞不受,说除非是曜容的命令,他不会轻易回皇宫。”
“陛下。”寒璃也不知道今日皇帝找他,到底是有着什么心思,只是听到这样的话,他的 心急促的跳动起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下定决心,垂下头握紧了那密折道,“微臣请前往北境 ,将首领带回来。”
“好。”站在他身边的辛元安,仿佛能够了解他此刻在想什么,目光幽幽的垂头看了他一 眼,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快去快回,顺便给萧烨那边带些药材,说不准你也用得上。”
寒璃抿了抿唇:“臣遵旨。”
离开明都之后快马急行,每日只睡几个时辰,天色微亮就起身赶路,这样的速度只用几日 ,寒璃就已经抵达北境城下,望着不远处巍峨的城门,他下马放出随身携带的烟花,寒鸩便立 刻前来接应,并领着他朝城内重伤员的居处行去。
“副统领,首领就在里面……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怎么都叫不醒,御医也没办法……都说 要不行了……”
望着面前半开半阖的木门,寒璃不自觉握紧了手指,下意识喃喃了一句,便抬步朝着内中 而去,刚推开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然而就在瞧见床榻之上,那个因为病痛已经消瘦,脸颊泛 着不详青黑色的人时,他的脸颊顿时失去了血色,几步上前低身坐在床边。
“首领?”
他试探着低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眼底的惊慌压抑不住,语气却森冷几分,回 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