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遇到这种事,都会失去理智,也是很正常的。江景阳的撞车不能全怪路伊斯和乔桑梓,如果被撞残的人不是自己的外孙,万千山一定会很冷漠地说“活该”。但这个因为失败打击而一蹶不振最后被飞来横祸弄残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外孙,是爱女的独子。
未必每一件事都是人为的,无妄之灾尤其伤人。但是,飞来横祸要是无得怪人,受害人的心里更为难受,倒不如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怨恨,会轻松得多。
而且,江景阳即使不撞车,前途也被Ares与路伊斯搞祸的差不多了。万千山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两个,只是出了这件事,他将会使出更绝的招数。
90.
丽日大酒店设计尔雅,包厢雅座也很幽静,一片大圆形的不透明的变色玻璃镶嵌在棕色的墙壁上,侍应生安排了乔桑梓与倾斯理入座后,奉上菜单,便安静地退下。倾斯理身上穿一件浅棕色的衣服,涂抹了大地色的眼影,似乎是要匹配这个餐厅的环境。二人坐下了一会儿,点了酒,倾斯理接了个电话,才急哄哄地说:“对不起,Ares。王总说他来不了了。”
乔桑梓愣了愣,说:“没关系。”
倾斯理说:“那我们回去吧?”
乔桑梓想了想,说:“既然都开了酒了,就吃完再回去吧。”
倾斯理微笑,说:“好的。”
乔桑梓低下头,没有说话。
倾斯理只好说:“那么我就自作主张地点菜了?”
乔桑梓没有搭腔,只是点了点头。
倾斯理便招了侍应生进来点餐。乔桑梓仍然是食之无味,每年的这一天,他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今年尤其是。他很想回家看看云恣,但是他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恣——如果云恣执意要为他庆祝的话。
倾斯理微笑着说:“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今天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吧?”
乔桑梓没有回答,只是转着手中的空酒杯。倾斯理探询式地看了看他,知道乔桑梓是被冒犯了——乔桑梓不喜欢任何形式的隐`私窥探。倾斯理只好转过头去,淡淡笑说:“玩空酒杯有什么意思啊?我叫人来开酒吧。”
侍应生进来倒了香槟酒。乔桑梓马上喝了两杯。倾斯理淡淡劝他:“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乔桑梓没有回答一句话。倾斯理也一副惯于自问自答的样子,无语乔桑梓多么冷淡,他仍然是一脸亲切的微笑。乔桑梓喝了半瓶酒,前菜才上。要知道,高级餐厅的上菜都是挺慢的。倾斯理没有再劝他,等主菜上的时候,侍应生又带了红酒进来,乔桑梓照样喝了大半瓶的红酒,倒是倾斯理优哉游哉地喝了一两杯,浅尝辄止。
云恣在家里始终睡不着,他想要喝啤酒,打开了冰柜,却想起自己为了同居人的健康把健康饮料塞满了冰箱,这也真是作孽。他叹了口气,准备下去便利店买几罐啤酒,手机却不期然地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乔桑梓的短信:“dwiht,今晚不用等我。”
云恣愣了愣,嘴里嘟嚷:怎么连我的名字都打错啊?
乔桑梓说了不用等了,但不代表云恣就不等。平常乔桑梓言明会晚归,云恣都会等到自己忍不住睡着为止。然而,今晚的云恣睡意全无。他下了超商买了几罐咖啡,带了回家,抽出了一大叠的稿子,拿着笔描描画画。尽管在画稿,他却心不在焉,状态不佳。一张张作品都被自己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箩里。
倾斯理在宾馆房间洗过澡,打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乔桑梓已经坐起来了,摇摇晃晃地往浴室走。倾斯理忙上前扶住乔桑梓,说:“Ares,你要干什么?”
乔桑梓答:“去浴室。”
倾斯理笑说:“我扶你。”
乔桑梓推开他,说:“你怎么在我的房间洗澡?”
倾斯理愣了愣,强笑说:“我见你醉酒,想照顾你,才只开一间房的。”
乔桑梓说:“那你就住下吧,我等会儿就回家。”
倾斯理笑笑,说:“你这酒还没醒呢,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乔桑梓没有理会倾斯理,看了看餐车,说:“你叫了香槟?”
倾斯理淡然笑说:“我自己想喝。”
乔桑梓拿开了香槟,然后把冰桶提起来,拿进了浴室。他将浴缸放满冷水,再将桶子里的冰倒进去,自己脱光了跳进了冰水里,不用半分钟就完全醒酒了。看着乔桑梓一脸发白的走出来,倾斯理相当惊讶。尽管乔桑梓有点打颤,但眼睛已经恢复澄明,他爽利地穿上衣服,打tie,吹头发,梳好,然后就是平日那个Jing明干练的总裁先生了。
倾斯理站在一旁,说:“你现在就回去吗?”
乔桑梓看了倾斯理一眼,说:“我当然要回去,家里有人等我。”
倾斯理笑着走近他,说:“好吧,你真是一个好情人。”说着,倾斯理将手放上乔桑梓的肩膀上,却猛地被乔桑梓甩开。乔桑梓冷着脸说:“别碰我,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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