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疏提剑进来,铁面Yin沉,不由分说朝此人砍去。
火炎冲入剑阵,焱阳剑上缠满了江见疏的丹天真火,金焰流坠。这魔物本能的惧怕真火,偏偏又被剑阵定住,逃脱不得。
火炎刺中魔物额间,将这朵凤凰花搅碎。
魔物吃痛,嘶吼声如野兽号哭,地底涌出的魔气将其包裹起来,竟然生生冲出了霍晅看守的剑阵。
魔物被刺中眉心,伤到双目,他沉睡许久,又适才苏醒就被霍晅剑气重创,可以说是“醒”不逢时,倒霉透顶,只能摇摇晃晃的逃窜。
霍晅紧追在后,凛冽的剑光像九天上最为澄净的银河,能照见一切魔秽。
二人左右夹击,魔物既怕蕴含着毁灭之力的魔气,又怕专门克制他的丹天真火,一路放出滚滚魔气,像头受惊的臭鼬,突然,不知踩中了什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霍晅追在他身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屁股!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江家,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家的祖宗,我祖宗,你没长眼睛?自己不会看?”江见疏越发暴躁,站在空地上,拔出一枚阵刺就要往下探,被霍晅一把打掉。
“江见疏,你是不是傻?瓜吃多了?变成了瓜娃子了?”
江见疏又拿出阵刺:“不要总是学老子说话!这里分明是有一个古怪的法阵,不用探针,老子怎么破阵……”
霍晅缴了他的储物袋,冷笑一声:“阵刺破阵之法是你爷爷我发明的,这么好用,我不会用?”
阵刺只能破些差不多的小阵,对这种繁复的大阵,根本无用。
她看了一眼面色愈发苍白的沈流静,忙往他嘴里塞了一把丹药,同时争分夺秒,祭出碧霄尺,细细查探阵法。
“除了钟山封,还有镇压你祖宗的符封,这个阵法已经全毁,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可还有一个古阵……”霍晅眯了眯眼,与沈流静对视,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个古阵有两个阵眼,沈峰主耗尽全力才镇住了一个,方才那魔物误打误撞,闯了进去,这封阵怕是……”
霍晅还没说完,三人齐齐一凛,各自都感应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
霍晅胡乱开了数重防护阵,猛然转身,双手飞快结出金印,只听沉厚的巍巍钟声响起,这道金印化作金钟虚影,却将沈流静护在了中间。
第46章 金尸
这金钟虚影, 乃是晏极山魂的祝愿之力。沈流静既惊又怒,一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霍正则, 快收回去!”
霍晅看他如此, 心疼的口不择言:“你管好自己……”
说话间,地底突然沉静下来。
越是宁静, 三人越发不敢大意。霍晅念动口诀,碧霄尺化作百道残影,指尖金光如烈日之晖,将山谷笼罩起来。竟是瞬间就布下了数重大阵。
江见疏神色晦暗,略有些出神, 但仍然持剑在手, 与霍晅一左一右,将沈流静夹在中间。
当年他年长霍晅许多, 修为也比她高出一个小境界,二人斗法时,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挂在了树上。
如今,她已然入圣, 他却连容情都不如。
正略神游,地底之下涌出一股古怪吸力, 不容反抗的将三人拉了下去。
地面之上恢复平静, 榕树垂落而下的根须随风招展,绿茅草碧浪起伏。动荡而又宁静。
青衣女子缓缓行来, 绿茅草几乎将她身形隐没。她握着竹杖, 轻轻叹了一口长气。
地底下黑暗一片, 头顶似乎有星光,但这星光也是黑色的,正是万千玄石。这更加映证了霍晅的猜测,更觉棘手。手背一抹,肩胛处鲜血淋漓。
三人都有些狼狈,沈流静环着霍晅的手腕,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晏山喑……是晏极山魂对你许下的祝愿之力,你可知道,你强行加在我身上,连一半的护持之力都没有!若是你自己用了,你根本不会受伤,若是……”
若是方才她真的出事,他又该如何?
霍晅摆摆手,大气道:“我尚存全力,你为了维持阵法,却耗尽灵力,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些许小事,你就不要婆婆妈妈了。”
小事?越是修为高深,越能捉摸到“运”。方才那股气息之中,尽是腐烂死气,稍有不慎,便是生死一念。
她在生死之际,将祝愿之力给他,这其中的意味……
沈流静竟有些不敢深想下去。
霍晅凝神查探,神识像陷在腐烂的淤泥里,每前进一步都觉得心口更闷了几分。江见疏向来最宝贝自己那把焱阳剑,现在也别无办法,当成拐杖一样支撑在地上。
走出片刻,江见疏实在觉得压抑,从进入阵中,就像背负着几万重大山,艰难行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霍羲渊,你既然能布阵封住山谷,为何不先逃出去!至少也能撑个一时三刻,多找些人再回来不成?你剑尊,你厉害,你逞的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