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府外,额头青筋猛地一跳。
呵,肝肠寸断?他怎么从没瞧出来?
她胡言乱语,沈流静越发听不下去,可却偏偏没有收回神识。
洞府里,沈青晏又问:“这你怎么知道?”
霍晅道:“你没看那凡界话本子上,都是这般套路。越是爱的死去活来、情深意笃,一定要有什么误会,虐恋情深一番,才能修成正果。再者,他如今已经入圣,若是不喜欢,何必还要留着那空空如也的洞府?他若是还喜欢,那就去把人家追回来啊,追不到就抢啊,抢回空镜墟关起来啊!怕什么?哼。”
沈青晏不和她胡搅蛮缠了:“感情之事岂能勉强?再说了,峰主凭什么就得几百年对她念念不忘?峰主如今喜欢的就是谢前辈。”
霍晅摸了摸下巴,总结道:“你家峰主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沈流静遽然转身,甩袖而去。
沈流静到禁制外时,谢蝉心已在月环下等了许久。
“余音道友,久等了。”沈流静淡淡道。
谢蝉心一身月白披风,一圈雪白毛领簇拥着巴掌大的清丽小脸,楚楚动人。她正伸手攀折一支木兰花,忽听人声,似乎吓了一跳,转过脸来时,颇有些花容失色。半遮半掩的玉臂上,一串赤金色的小铃铛叮铃脆响,白皙与赤金色辉映,越显得这一截儿嫩藕似的玉臂,玲珑剔透,几可把玩。
沈流静离她还有一丈之距,见她“惊吓”至此,以往并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却突然想起她说的“造作”二字。
待突然醒悟,自己竟然再次被她影响,眼神便有些冷。
他周身气势突然冷凝,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谢蝉心微微凝神,以往沈流静虽然疏离,但并不冷淡。她缓缓一屈身,柔声道:“琅华前辈,又要有劳您了。”
沈流静收敛心神,温和的笑了笑,自然也说了几句客套话。
他提步在前,谢蝉心落后半步,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臻首微垂,如枝头一朵逆风而开的玉兰花。
她轻声道:“家父不慎中了魔修的招,每月都要取火元石疗伤,这半年来,劳烦前辈了。”
沈流静突然顿足,谢蝉心未曾留意,“不慎”撞到了他背上,轻叫一声,羞赧道:
“前辈,我,我不曾留意……冒犯您了。”
她声音轻柔,略一紧张,就带着一丝轻微的颤音,如小猫似的,惹人垂怜。
沈流静并不着恼,甚而笑着轻揽了一下她的腰身:“小心。”
谢蝉心抬起头来,眼含惊喜,翦水秋瞳望着他,脉脉生情。
沈流静又问:“余音道友喜欢木兰花?”
谢蝉心有些讶异,羞涩颔首,却见沈流静随手折了一朵白色木槿,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发髻边一点,将这朵花簪在了她耳边。
谢蝉心粉面羞红,只是垂首不语。
沈流静行云流水般做完,突然就后悔了。他敛下眸中暗色,余光却落在一侧的竹林之中。
二人走出极远,竹林里“打坐”的沈青晏就咬牙小声道:“你做什么!都说了不要来,你还拉着我来偷看!我早说过,峰主确实倾慕谢前辈。”
霍晅在他对面坐着,可没有一点规矩模样,掰着竹笋。紫卿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摸了一个大了,他急忙劝道:
“这孩子已经有了灵识,您就饶了它吧,别吃它了。”
霍晅就换了一个。
霍晅掰了竹笋,啃了一口,清甜入心,才觉得那股不知从何而生的抑郁消减了些。
她道:“倾慕就倾慕呗!我偷看什么了,不许人在此打坐修行?这紫竹林里灵气充沛,师妹特意带你来这里吸收草木Jing华,对你多好。”
霍晅吃完竹笋,突然眼珠一转,将沈青晏赶回了灵霄峰。
谢蝉心这个丫头啊,她委实不喜。
霍晅心想,不喜也不算什么,她犯不着坏人姻缘。可是,沈流静真有点可惜了……
霍晅屈起两根手指敲了敲竹竿,思索片刻,面上忽而扬起肆意笑容,守在了火元洞外。
谢天意当年被魔修暗算,中了寒毒,一股寒气随着嵌在灵骨之中,挥之不去。后来求到了剑宗,是孟子靖用了五十年修为,才将这股寒气化去大半。可余下的,就没有法子去除,只能想了个办法,每年用火元石压制。
谢蝉心跟在沈流静身后,进了火元洞,里面热浪滚滚,如置身火炉之中。谢蝉心走了几步,从衣袖里抽出一方丝帕,先自己拭了拭汗珠,随即收回去,又换了一方新的。她咬了咬下唇,对着沈流静那张脸伸出了手……
沈流静一侧身,就避开了。
谢蝉心有些窘迫,低头道:“是我唐突了。前辈,这帕子干净的,您用吧。”
沈流静身上根本一点汗珠也没有。莫说沈流静,就是忙里忙外,又给自己擦汗,又要给别人擦汗的谢蝉心,也根本没有汗珠。
沈流静语气平平:“余音道友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