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弃,就成了淡薄冷清的沈断。
还真是唏嘘。
霍晅嘴角翘起,实在忍不住不让自己幸灾乐祸。
二人出了瀑布,霍晅眼角带着一丝无以言说的笑意。她身魂双损,狼狈至极的落到了沈流静手里,虽说对方并不知情,到底还是觉得丢人,颜面上大大折扣。可现在无意间得知了沈流静这狼狈往事……似乎有点古怪的微妙平衡,大概这就是圣人常说的,脸皮就是用来丢的?
这圣人是谁,不言而喻。
况且,脸皮这东西,经常丢了再捡起来的(譬如霍晅),肯定没有从来没丢过脸皮的(譬如沈流静)珍贵!
沈流静那娇滴滴的小脸皮,掼在地上肯定噼啪作响。
她笑意微妙,沈青晏也是如此,二人刚刚分享了一个绝密,一瞬之间就好像亲密了许多。
正走了几步,扶玑堂里并排走出两女一男,三人说说笑笑并肩而行,将廊檐堵住。
霍晅也不在意,手掌一撑,跳过廊檐,预备直接走了。
“夏不生!”紫衣女子目露厉光,袖中吐出三寸寒芒,直袭而来。
霍晅认出这法器,威力不凡,一个筑基女修万万不能抵抗,于是瞬间开了防护阵,身形如灵蛇游走,堪堪避开来势汹汹的寒芒。寒芒如影随形,再次扑杀而至,沈青晏面色一冷,将霍晅拉在身后,祭出一道青光将此物拦了下来。寒芒与青光在空中一撞,几次对击之后,寒芒被压制住,被青光押着绕了三圈,就是不得脱身。
沈青晏将此物请下来,原来是一把骨尺,细润如玉,严光森冷。
这东西,霍晅再熟不过,不由嘴角微挑,暗暗嗤笑。
不落天秦家的人,怎么就这么出息?
沈青晏手持骨尺,还给紫衣女修,冷淡道:“秦师妹既入玄心宗修行,可知同门之间严禁私斗?”
秦碧游略感懊恼,方才确实冲动,夺过骨尺,一跺脚娇嗔道:“什么私斗?大师兄一开口就护着她,看不出来我是和她闹着玩呢?真要私斗,也要挑个月黑风高荒僻所在,哪有当着大师兄的面私斗的?我不怕大师兄把我送回去呀?真要那样,姑姥姥非打死我不可。”
她眼珠一转,落在霍晅身上,几步小跑过来,就要拉她的衣袖,被沈青晏沉着面容格开了。
秦碧游轻咬下唇,荧光闪烁的双眼中已浮出一层浅浅水雾:“都是师妹,大师兄老是偏心师妹!难道不知道,我与师妹是同族姐妹?说说话你也不许?”
霍晅心中微动,细细的瞧了秦碧游一眼,却见她眉心一点黑气,乃是死相缠身之兆。
夏绯和不落天还有关系?霍晅皱了皱眉头,十分不喜,落在沈青晏眼中,只以为夏师妹不愿意和她纠缠,遂道:“既是同族,也不妨亲近。不过峰主有令,命你快些回山。”
又看向霍晅,见她还“呆呆”站着,便使了个眼神:“还不走?”
霍晅转身就走,丝毫都不拖泥带水。秦碧游微微怔了一下,想追上来,又被沈青晏拦住,站在原地直跺脚,大呼小叫:
“夏不生,你站住!夏不生你给我站住!你,你不听我的话,我叫姑姥姥把你关进沉光潭里……”
霍晅径直垂袖而去。
石不转的入口处,有一处琅嬛月石,形成圆月拱门。风笼着山云吹过,远远望去,像一团轻柔的白色棉絮挂在斑斓月环上,将它旖旎纠缠。
寥寥情境,枉生牵绊。
霍晅回来的时候,一轮圆月已经挂在天际。
来去几回,没留意过山口这块玄黑扁石,今夜借着月华一瞥之下,蓦然发现,“石不转”这三个刻字后面,光华流动,似乎用灵力描了什么字。
她勉强之下,也只能看清有灵纹浮动,究竟写的什么,却一个字也看不清,隐约有一个“不”字。霍晅和这石头犟上了,不信自己连这几个字都能看不出来,瞪大了眼睛去看,突然眼前多了一双冷白靴子。
山上没有别人,霍晅觉得扫兴,又突然有点激动。任谁听了八卦以后,再见到八卦中的本尊,都会有点——哦,原来这个人还有这样一段过往的奇妙思绪。
尤其,霍晅本人对于八卦相当热衷。
她现在就在想,沈流静容貌生的清冷淡薄,作派也是高冷疏离,可谁知道小时候也是个至情至性,为了个姑娘就找不到北的痴情人呢?
沈流静立在月色之下,月白衣裳隐在月华当中,他已然知道,沈青晏偷偷带她去看了那处荒置的洞府。
借着月色,他细细看了一下她的神情。
霍晅看见他来,起初是低着头。沈流静知道,她惯会做小伏低,根本不把自己的脸当脸,看不清她脸色,他有点不耐烦的道:
“抬头。”
霍晅闻言,还没想什么,先就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敬慕,以及天生的三分笑意,还有——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幸灾乐祸和戏谑。
沈流静一瞬不落的看着她的眼睛,看她镇定自若的收回了戏谑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