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的。
方槿桐没有反驳,只是捏着这封信晃悠悠发呆。
“景王约小姐去何处?”阿梧好奇。
方槿桐也不瞒她:“踏月楼。”
踏月楼?阿梧自然听过。
踏月楼本就是京中对弈下棋的风雅之地,闲人不多,去得都是喜好棋艺之士,也能见到不少名流。小姐早前想去, 只是碍于女装,又央求了老爷多次,老爷才同意她女扮男装去过一次。
可即便是风雅之地, 也难免出岔子。
加上京中本就是龙蛇混杂之地,元洲城离京中又不过几日脚程, 许多对弈的盛事都习惯放到元洲城内的清风楼去了,这京中的踏月楼也就成了京中子弟们对弈消遣的场地了。
故而初初听到踏月这三个字,阿梧都有些震惊。
能邀三小姐去踏月楼,说明对方是在投其所好。
可邀三小姐去的是踏月楼,说明并非真的好奇,对其中缘由知晓得不深,否则也不会约在踏月楼,换言之,那景王约小姐根本就不是对弈的事,无非是打着对弈的幌子罢了。
连阿梧都听得出来,更何况方槿桐。
“先去问声爹爹再说。”方槿桐放下信函。
眉头微微拢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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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君上大病。
没过几日,君上就将监国大权交由了太子。
这京中的暗波涌动才松懈了些。
似是各个都在静观其变。
爹爹身为大理寺卿,虽名为国中最高的司法长官,可在诸子夺嫡的局面下,整个大理寺都难免被人当做棋子使,爹爹如履薄冰。
太子监国后,朝中虽然风平浪静,可在大理寺这头,还是免不了有人在试水。
说试水,是因为暗chao涌动,却起不了大的波澜。
可这节骨眼儿上,景王邀请她做什么?
坊间的传闻最是一日千里,她不能擅自给爹爹添乱子。
……
思绪间,行至势坤楼门口。
“爹爹呢?”她并未见到书房内有人,不过打扫的粗使丫鬟。
丫鬟道:“老爷不曾回来过。”
方槿桐眼睫眨了眨,爹爹不在,朝中之事素来不知多久,她在势坤楼这里等也无趣。
方槿桐朝丫鬟道:“那若是爹爹回来了,你让人来告诉我一声。”
丫鬟福了福身,应了句是。
方槿桐领着阿梧离开。
阿梧叹道:“老爷近来似是又开始忙了。”
是啊,连阿梧都看得出来。
阿梧又道:“也不知,是不是太子监国的缘故?”
方槿桐睨她:“有些话,出了府便不能乱说。”
阿梧赶紧捂嘴。
方槿桐敛了目光,其中京中百姓对太子监国本就颇多微词,像方才阿梧这般的言论在民间本就屡见不止,太子德才不配,是怕会有损长风国运,可终归,这些不能由方府里的传出去。
“知道了,三小姐。”阿梧也是近来四处都能听到,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经方槿桐这么一说,忽然又通透了,老爷是大理寺卿,方家怎么可以妄议太子监国之事?
好在三小姐提醒。
阿梧心有戚戚,日后可得注意些。
……
两人出了方家,径直往恒拂别苑去。
门口的侍卫见了是方槿桐和阿梧两人,倏然换了笑颐:“方小姐。”
早前侯爷在的时候,他们似是没有见过侯爷和方小姐走动,但却知晓侯爷是时常去方府拜会方寺卿的。可自从二爷和小姐进京,方小姐来别苑走动的时间便多了。
方槿桐已是恒拂别苑的常客,而且侍从见她并无多少京中贵女的架子,侍从见了她,从不苟言笑就唤作了亲厚:“方小姐好。”
方槿桐嘴角勾了勾:“二叔和安安在吗?”
近来走动得多,口中的二叔和安安便习以为常。
侍从点头:“二爷和小姐都在,方小姐请。”
怀安侯府是将门之后,这门口的侍从也有军中的气度,手中握刀,整个人站得笔直挺拔,伸手做了一个相请的模样,全然不像方家门口的小厮。
阿梧回回见了都掩袖笑。
那侍从也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回回见了她都低头。
久而久之,似是见了阿梧就低头。
整个气氛又好笑,又怪异。
方槿桐扯了扯阿梧的衣袖,等进了大门,才道:“又来了,人家似是回回看到你都不好意思,明明是军中之人,动根指头都能将你扔出去了,竟在你面前抬不起头了。”
阿梧捂嘴笑笑:“我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方槿桐转眸看她:“挺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阿梧支吾:“就是……人挺好的意思。”
这丫头竟然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