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步,竟然被定北侯府反扑,不遗憾才怪。
看台上,长公主和安北侯都紧张得很。
他们鲜有看马球,这场球赛若不是有阳平,他们也不会来。
虽然平日里没有见过阳平摸过马球,可在这球场上,冲锋,防守,传球,进攻,哪一条都英姿飒爽,和平日里的女儿不同。
长公主和安北侯显然都是惊喜的。
比赛输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见阳平能为了一个队奋力扑救和进攻,而不是府中那个千娇百宠的阳平郡主。
“阳平!”安北侯心中一时热血,也不知妥不妥当,就起身大喝,给女儿打起。
阳平怔了怔,既而眼底稍有氤氲。
爹爹这是对她的认可。
爹爹平日虽然宠她,却是宠女儿的宠,而如今,却似是更期待她能靠自己的实力赢下这场比赛。
阳平其实也累极,但听到安北侯的嗓音,便如春雨一般,不偏不倚,正好润泽入心底。
“阳平。”沈逸辰的球已从侧路给到。
阳平接过,眼前守了整整两个人。庄喆和庄静还在身后,若是此时不过,往后会更难。
阳平心一横,夹了夹马肚,骑马往球环边冲去。
“阳平!”任笑言紧随其后,但前面有两人防守,球环后还有一人,她能自己突破的概率太小。但阳平有志如此,任笑言憋足了一口气,要全力掩护她。
方槿桐心中一惊,就见阳平纵马而过,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挑起马球。
前面需要人接应。
方槿桐想起也不想,径直往前,马球正好落在她面前。
可她离球环尚远,根本进不了。
任笑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眼前。
“槿桐!”
方槿桐心中如获大赦,“嗖”的一声传球。
这球到任笑言手中,便如长得翅膀一般,挑起,腾空。
“守住!”庄静大喝。
定北侯府其余众人一拥而上,都往任笑言去。
许邵谊都愣住:“小心!”
这样太过危险,任笑言只要扯开,再寻时机即可。
可定北侯府先前的防守一直很严厉,眼下许是最后一球的机会,再想接近,兴许已经没有机会了。
任笑言咬牙:“阳平!”
她这球并未直接进攻,而是调转马头抛给了阳平。
但她分明往前,却突然调转马头,马匹尚且在奔跑,她根本不可能抓得住。
“任笑言!”沈逸辰眼疾手快。
在马蹄上扬,将她抛下之前,沈逸辰一个俯身冲下,抱起她就往马场一侧滚去。
也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马蹄上扬,而后重重踏下。
若是沈逸辰再吃一秒,任笑言许是就要被马蹄踢飞了。
场上瞬息万变,任笑言只觉小腿隐隐吃痛,可来还不急痛出声来,就听内侍官一声响亮的通传:“将军府进球,记一分。”
果真,阳平没负她这一球。
可进球的喜悦没有持续太久,任笑言想站起,却根本不可能。
沈逸辰皱紧了眉头:“别动,你也骨折了。”
御医们赶紧赶忙冲来,祖宗,又骨折一个!
这马球赛真让人省不下心来。
“怎么办?”任笑言心中不甘,定北侯府还有一次进攻。
这次进攻若是她不在,他们就少一人,若是拦不下来,比赛就输了。
任笑言还想挣扎,沈逸辰按住:“怕什么,还有我和许邵谊。”
任笑言微顿。
便见他起身,跃身上马。
“快去看看任大小姐。”媛妃细心。
内侍官赶紧照做。
看模样,任笑言是不让御医将她抬了去。
眼下比赛到了最后关心,左右不过一来一回,她哪里舍得走?
“会不会严重?”毕竟是任将军唯一的女儿,媛妃担心。
太子道:“当是骨折了。”
媛妃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将军府的姑娘,有骨气。”
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躲开了,眼下,也早嚷着去治伤了,哪有这般不肯走的。
比赛场内,庄静脸色更加苍白。
烫手的山芋转瞬间就抛到了她手中。
这球若是不进,那将军府还有一次进攻机会。
即便对方进不了球,可在马球赛中没有加时一说,而是第一个进球的队伍为胜。
第一个进球的人是方槿玉,进的是空环。
换言之,若是这个球不进,除非下一个球他们能从将军府手中断球,否则,这场比赛就到此结束了。
豆大的汗珠挂在庄静额头上。
许邵谊已开始游走,这一球至关重要,若是守好,比赛就到此结束了。
这也是任笑言先前拼了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