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也好,我也想知道为什麽我娘会变成那样。」
「你娘?你……你的……你的先妣哪一位?」
杜小蝎不学无术,想说些什麽尊称来称百川他娘,怎麽想都只想得到在丧葬场合悼文祭词里念到的……
「我先妣,就是被你轰掉脑袋的那位。」
「蛤?」杜知书大吃一惊,他轰掉的那位……不就是那个杨怪妃!?
「虽然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但不知道为什麽,一见到她,就直觉她是和我关系很深的人,最後我见了她本来的面目,更加确定我的推测。」
那和自己以及和杜若水有著相似神韵的眉目和轮廓,要不是他们的娘亲,还会是何人?
「那个……那我把……岳母大人……」杜知书脸色微微发青,怎也没想到自己在无意间竟把岳母大人给轰了……
「岳母大人??」
「媳妇儿的爹叫岳父,媳妇儿的老娘就叫岳母,我没有记错吧啊?」
「媳妇……儿?」百川哥哥微微眯斜著眼,慢吞吞地说道。
「要在一起过日子的,不是就叫媳妇儿?」杜小蝎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
「是。」一听他这麽说,百川哥哥再无任何怨言。
「照老规矩,咱赶尸这行的,是不能有媳妇儿的……百川哥哥,你说说看,要是我乾脆不干这行了,靠媳妇儿养一辈子,成不成啊?」
「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觉得之前咱在山里头住的那间小屋子怎麽样?」
「哪间?」
「就你和我……和我那个……唉呦,就那间啦!」
「环境还不错,只破旧了些。如果你喜欢,让你媳妇儿帮你另外盖一间新的应该也没有问题。」
「不要,我就喜欢那间。」
「也行,就修整修整。」
「你说,我媳妇儿会温柔体贴,天天帮我洗衣做饭,夏天帮我拍蚊子,冬天帮我暖床吗?」
「暖床不行。」
「噢……」
「多放几个暖炉就暖了。」
「暖炉!」一听到暖炉,杜知书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自幼贫苦,身骨又单薄,每岁的冬天对他来说,基本上和拼日子活命没两样。
暖炉那种东西,在杜知书的印象中,和聚宝盆一样只能当传说,这辈子是没可能拥有的。
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的冷,冷到大雪封山,他们师徒三个也没能上山赶尸,只好窝在老宅过冬。
白天因为要忙活,被使唤来使唤去的还不觉得那麽冷,但每到夜里,杜小蝎那床破被子不比春卷皮厚得了多少,怎麽也都暖不起来,冻到无法入睡,而一旁的师兄虽然有厚重的棉被可以盖,但师兄气管差,整夜都在咳,咳得杜知书又是焦虑又是心酸。
後来师父买了个暖炉给师兄,那还是杜知书有生之年第一次瞧见这玩意的长相呢!虽然厚呆又朴素,但一想著那圆敦敦的身子能够提供令人心醉的暖意,杜知书羡慕得光是用瞧的彷佛就感觉有些暖活了……
可是杜若水不知怎地,对那暖炉嫌恶极了,当天,就把它给扔了。
杜知书看得心疼啊,趁著人不注意又把那被师兄摔缺了一脚的暖炉给捡了回来,打算晚些弄暖了然後在师兄睡前先把他的被窝热一热再拿走,既然师兄讨厌暖炉,那就别让他见著暖炉就成了吧?
可计划没成,就被师父给发现了。师父看到那个本来应该是属於师兄的,却摔残了的暖炉在他手上,火得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往死里打,打得他皮开rou绽哭都哭不出来了,还要他到下著雪的院子里去跪,这一折腾,给他冻出病来,身体再也暖不过来,半夜咳得比他师兄还厉害,抖得几乎把一身骨头都给抖散。
某夜,睡他一旁的师兄,再也受不了他那嘎嘎个没停的牙颤声和私心裂肺的咳喘声。
「吵死人了!」师兄火大地坐起身,脸色冷冽地比外头的气候还冷啊……
「对……对不……」杜小蝎一脸愧疚,师兄身体不好,他不应该这样扰他睡眠……
「这样吵叫我怎麽睡?」
「那我……我出去……」说著抖著身子就要起床,可那蹒跚的身子却突然被杜若水粗鲁地推倒回去,力道大得把没几两rou的杜知书撞得头晕目眩。
「出去个屁,你这一开门出去,冷风不就跑进来了?你是想冷死我吗?」
「对……对不起……」
「烦死人了!」
师兄恨恨地骂道,边骂边将身上那一大坨厚棉被往杜知书的身上甩去,然後臭著脸,把自己的身子也钻进了被窝中,不怎麽温柔地将杜知书整个搂在自己的怀中,还不忘补踹他一脚泄愤。
「快睡,吵死人了。」
「……」
那一刻,杜知书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这世界上最好的暖炉,就是人的身体,最温暖的感受,就是被拥抱著所感觉到的体温……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