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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沙滩上的人群把这性感硬生生地割裂了。
我有点兴致索然,但还是想光脚在这里逛逛,就弯下腰来脱鞋子,忽而沈言泽无声地把我手中那一袋山竹接了过去。
我抬起头,说了声谢谢,把鞋袜都脱下後,一手提著一双鞋子,一手把那袋山竹又接回来。
“你也把鞋子脱下来吧。”我对他说道。
我们光著脚,沿著海岸走,我喜欢海水chao汐一下一下拍打在脚上的感觉。
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言泽,不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把他侧面轮廓映得朦胧。
黑夜有迷惑人的副作用。
那一刻我在想,我为什麽要厌恶这麽好的弟弟。
有的时候一瞬间的好感,可以击碎好多年的厌恶。
也许那厌恶,本就如晨雾。
只是就算我们此刻并肩走著,关系依旧冷冷淡淡。
这次厦门之行,我们之间的气氛未改善分毫。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过著。
半个月後,大学生活真正地向我们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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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普照温度还没怎麽降下来的九月天里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挤火车也就算了,抬著大包小包挤出火车站睁大慧眼去识别不是黑的的计程车识别後还要与一群人抢也就算了,终於到了学校又辛辛苦苦排著长队去报到然後又排著长队去领分到的宿舍钥匙同时还要看著大包小包也就算了,上午十点到的S市一直到下午五六点才把一切都搞定行李也放进了寝室肚子还是饿的也就算了,宿舍很旧也就算了,这一路上还要和沈言泽玩冷战也就算了……
这第二天马上就军训这是算什麽一回事啊?!
迷彩短T,军绿色长裤,迷彩帆布鞋,军绿色帽子,质量极差又丑到极致的这样一套军训服装居然收了我几百大洋!
我选的是金融证券专业,沈言泽读信息科学,我们的学院都在中心校区,相隔不远,宿舍也在本校区的本科宿舍楼,只是不在同一栋。
军训的一个月真是极其非人的日子,每日累得骨头散架,时间变得十分难熬。
我和沈言泽因为院系不同,倒很难得遇见,军训期间我只在学校食堂远远地看见他和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生(穿著军训服装,同样是大一新生)一边排队等一边笑闹著,此时又显现出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那时我们已经军训了一个星期,我还是每天一个人(虽然和同寝室的其他三人熟络起来了,但是他们一个和我一样是新生,可是是文史学院的,还有两个是大三学长,军训的时候都不可能陪在一起)。
不过在军训快结束时,倒是碰见了聂源。
我正拖著累得要死掉的身体走回宿舍,突然右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没人,再往左边看,聂源对著我龇牙咧嘴地笑著。
他没有穿军训服,休闲短T加滑板短裤,见我反应不大,抱怨道:“喂,看见我就这反应?!应该更激动一点吧?”
“我应该激动麽?”我嘴上这样略带点厌恶的口吻说著,事实上我心里的确是很高兴。在异乡遇见故人,何况还是身心疲乏之时,无疑心头会觉得有暖意。
原来他本来离录取线差几分,他父母找了些关系(他父母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又把他弄了进来,选了冷门的哲学来读。我问他怎麽没穿军训的衣服,他说他有先天性哮喘,医院开了证明,所以不需要军训,遭来我好一阵白眼。
最後那几天聂源都会在中午和下午来Cao场找我一起去吃饭,有时他来早了,我们还在训练,他就蹲在一边的树荫下等著。
有人陪我後,心情好了不少。
以前总有人说我看起来不好接近,好像不喜欢与人相处(曾经有位女生说我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我勒个去……咱要是不食人间烟火您还见得到我麽……)。其实我的确孤僻了点,很多时候觉得一个人更好。但是在大家都有伴的地方我却孤身一人这会让我有种羞耻感。
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就会很差,尤其是想到沈言泽也在这里,为什麽他有那麽多人陪著而我还是一个人,我心情更差。
因此很大程度上,我是很感谢聂源……的父母……
终於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後,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之後还要写一篇长长的军训感言,我直接上网找了几篇做了个拼接就交了。
停顿几日,便是十一假期。以前十一都是七天长假,前几年改成三日,母亲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我说算了,时间好赶。
我们寝室的另外三人也都不是本地的,所以大家都留在寝室里,倒也不觉得无聊。我带到学校的是笔记本,本来就是个反应迟钝的家夥,玩单机游戏时都可以经常性卡机,更不谈网游,估计下下来机子连运行都运行不了了。下午我就和聂源约著一起去吃晚饭,然後到学校附近的网吧去抢机子。
之所以要用抢,因为那人数之壮观,以至於去晚了压根没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