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变的那部分东西很糟糕,例如我。但有些人永远不变的那部分东西是最美好的,例如你。
我没有办法给你解答这个问题,关于时采春和闻拾来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但采春肯定是活在你心里的,不然,我不会在第一次见到你后,就上网查询你的信息。
☆、闻拾来
闻拾来陷入沉默,在凌云霄表述着自己认为前者就是时采春的时候。
事实上,正是因为凌云霄把闻拾来当成时采春,才令他如此抗拒接受自己是时采春的事实。
他通过调查知道时采春喜欢凌云霄,而不需要调查,他也知道闻拾来喜欢凌云霄。他不知道这两份喜欢一不一样,但他知道,凌云霄的喜欢是独此一份的,而那唯一的一份感情给了时采春。当闻拾来站在他的面前,他喜欢的只是时采春。
“说起来,时采春在警局还是失踪人口,你会去销案吗?”
凌云霄应该有注意到闻拾来的异样,他没有询问,而是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他果然与常夏不同。
常夏会在闻拾来困扰的时候关心询问发生了什么,凌云霄则小心避开问题。常夏会在闻拾来不自认时采春的情况下依旧使用“你”称呼时采春,而凌云霄则遵循闻拾来的意愿把时采春和闻拾来区分开来。
常夏的有恃无恐在于他是时采春最好的朋友,他知道自己有权力过问时采春绝大多数的心事。而凌云霄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在时采春心中没有足够的地位。
——可是,凌云霄搞错了。
闻拾来永远不会替闻拾来向凌云霄表白,但他必须替时采春那么做。
他不能让凌云霄的感情如此寂寞,如此悲伤……如此卑微。
“反正也九年了。销案的事不急于一时。”他首先回答对方问题,之后,转向当务之急,“你能具体再说说你们第二次去海滩发生的事吗?时采春拒绝你的过程?”
闻拾来认为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如果他真的是时采春,那么时采春就绝对不会用那种方式伤害凌云霄。
看得出凌云霄有些抗拒回忆那段往事,但面对闻拾来的提问,他还是相当配合地细说从头——
“那是到海滩的第二天,我拉着采春来到海滩上,说是一边晒太阳一边做试卷效率会更高,但其实,当然只是为了偷懒。那天阳光很好,很快我们又因为嫌弃晒躲到石头后——就是那块采春和堂弟躲着笑我的石头。我们没怎么做题,我还开小差捡了个海螺。我把海螺送给采春,自己觉得脸都被太阳晒红了。之后,我们不知不觉聊起来。那天采春说了不少自己的趣事,当然,那是我缠着问了好半天的成果。那时他提到自己前一年原本是和常夏约好一起来这里打工的,之后常夏失约,他很生气,决定在还以颜色前不再理对方。然后,有一天他在海滩上收到一个快递,一个很重的快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写着对不起的纸条,和一本大辞海。那本辞海原本应该在采春家他的书架上。”说到这里凌云霄自嘲地微微笑了一下,抬眼望向闻拾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典故?当时采春解释给我听,他有习惯把别人的对不起夹在字典里?”他问道。
闻拾来知道这个“典故”,时采春的习惯不是把“别人”的对不起夹在字典里,他只有常夏一个朋友,他的字典里肯定也只有“常夏”的对不起。
闻拾来清楚这一点,凌云霄自然也清楚,所以,后者的笑容如此苦涩。
“采春向我吐槽说,常夏害他后来不得不背着那么重的字典回家,为此他又加长了不理对方的时间周期。”凌云霄接着说下去,笑容更大,笑意却愈浅,“那是采春第一次提到常夏,我不知道大概在半小时后,他告诉我的真相里,常夏会是可以让我致命的武器。我就是那么迟钝,没有留意提及常夏时采春那特别亲切的语气,当时天真无知地想,原来之前采春捏着我的道歉说要回家夹字典里是那么一回事。我还发表高论说,为什么要如此低调?如果我收到对不起,就把它放在展示柜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听了我的话,采春低头对着我送他的海螺说,凌云霄是笨蛋。说完,他一本正经告诉我,到时候他会把这个海螺放在我的展示柜上。之后,管家走过来找我们。”
凌云霄不自觉微微停顿,这是他越来越抗拒的部分。他清楚记得之前那么多细节,但怎么也没有办法还原最关键的过程。
“因为一直在海边的关系,管家的心被海风吹得很大,他随口同我们聊天,笑话了我短路电路的事,等他走后,采春迟疑着望向我,他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因此知道了答案。与此同时,他也同样知晓案。接着,他对我说出那个他暗恋我的谣言是怎么传出的真相。他说他喜欢自己的竹马,因此让竹马困扰,所以,那天他故意假装自己这个同性恋又看上了别人。因我是校园情人,他随口说出我的名字,没想到,第二天全校都听说了这件事。听完他的解释,我明白他给我的答案,于是转身返回别墅。”
“之后呢?”闻拾来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