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吧。”贾环问道。
顾定国颔首,“是, 老夫在边疆也有三十载了, 对蛮子的确有几分了解。”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贾环,有些不明白贾环问这问题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怀疑顾老将军通敌叛国, 那不可能, 全大安的老百姓, 上到九旬老头, 下到黄发小儿, 都知道顾将军一门忠烈,好几个儿子都死于蛮子之手,所有人都有可能叛敌,唯独他, 绝不可能。
顾定国虽然被贾环问了问题,但他并不惊慌,而是从容镇定得等着贾环抛出下一个问题。
而正如他所料,贾环又问了,“那将军觉得蛮子为人如何?我是说,蛮子的信义如何?”
陈太辉冷笑了一声,“就蛮子那种人,还有什么信义可言!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痛骂起蛮子来。
唯有顾老将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抬起头,神色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要说蛮子,老夫虽然极其厌恶他们,但也得承认蛮子之前确实是颇有信义,他们草原上的人终日倚靠放牧打猎为生,虽没甚么文化,但是却极为讲信用。这次,老夫也着实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贾环眼神闪了闪,点点头,朝顾定国拱了拱手,“多谢将军解了我的疑惑。”
他问完这话,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声不响。
其他人只当他是随口一问,便把话题岔开,担忧起了徒蘅定这次领军的事了。
众人方才不说,但心里也都赞同顾老将军的主意,徒蘅定虽然是皇子龙孙,但是到底没有领军打战的经验,他要是以势压人,非得叫辛少辛听他指挥,到时候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也都得负责!
贾环低着头,手中摩挲着茶盏,眉头微微蹙起,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存在,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徒蘅鹭见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由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心里被猫儿挠了下似的。
他给自己茶盏里倒了杯热茶,摸了摸,觉得温度刚刚好,就顺手一般把贾环手中的茶杯取了出来,又把自己的茶盏塞了进去。
贾环愣了下,张了下嘴巴,“干什么?”
“这杯暖和,”徒蘅鹭说道。
贾环哦了一声,摩擦着茶盏,感受着温度源源不断地从茶盏里传出来,舒适地眯了眯眼睛,这地方炭火什么的Jing贵着,他从京城带来的暖炉没一个能派得上用场,昨夜睡到一半还是起来用热水灌了一水壶才睡得下。
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得到银霜炭之类的东西。
贾环刚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
那念头窜过得飞快,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贾环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喝了口茶缓解激动的情绪。
徒蘅鹭耳根一红,默默地别过头去。
贾环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正要和徒蘅鹭讲自己的猜测,就看到徒蘅鹭脸红的模样。
他愣了下,“十六爷,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徒蘅鹭下意识地摸了下脸,在意识到自己此举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后,利落地把手一收,咳了咳,“可能是这里比较热吧。”
热吗?贾环困惑地偏了下头,这里边烧着火,人又多,确实好像有些热。
徒蘅鹭见把贾环的问题岔开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呢?”
贾环险些就忘了这事,他正要开口,就听到外头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一穿着盔甲的士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急色,“将军,出事了!”
众人心里头便是一咯噔。
顾定国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但他遮掩得很快,几乎没有人发现,“出什么事了?”
那士兵沉着声道:“大殿下和辛将军率军前去永定河,但是蛮子那边儿却…却毫无异常。”
毫无异常?!
众人愣了愣,有种每个字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却不怎么能理解的感觉。
“毫无异常是什么意思!”陈太辉怒问道。
那士兵身子抖了下,面色如土一般说道:“蛮、蛮子那边似乎并没有打算开战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满脸写着困惑,俱都朝愣住的顾老将军和陈将军看去。
顾定国收敛了诧异和不解的神色,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了,传令下去,命辛将军和大殿下即刻归营,不得有误!”
“是!”那士兵飞快地退了出去。
“荒唐,这算怎么回事!”陈太辉气怒地拍了下桌子,那茶杯咕噜噜掉了一地。
顾定国气定神闲,“老陈,这有什么好气的,那蛮子能守信也算是件好事,儿郎们这些日子也辛劳了不久,叫他们歇歇也好。”
陈太辉喘着粗气,气得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