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礼制,一旁的丫头咳咳的干咳提醒,也一声都没听进去,殿子期余光扫到那灼热的目光,也只能按下心来修剪,佯装没看到,仿若酷刑一般。
正修剪到一半,身后那换作喜眉的丫头大嗓门,同一旁的小厮聊着什么,直到走进了,才隐隐听得几句只言片语:“是啊,也忒大胆了”
殿子期与陆烟儿闻声回头,那丫鬟却没看见他们还在说着:“是去往南胡的”
手一抖,殿子期大约是落下了病根,这些日子以来,一听见南胡就头疼,眉头不由的紧锁,扭头问她:“你方才说什么……是发往南胡的?”
“啊,殿大少爷”没心没肺的喜眉这才看见殿子期,匆忙行礼。
“什么是发往南胡的?”殿子期又问一遍。
“是……”
“殿少爷问你话呢,你答呀”陆烟儿笑着说。
“是朝廷的救灾粮”
身子一僵,殿子期只觉背后发凉,强忍着想要颤抖的声音,心跳如雷,仿若最担心的事情就在眼前,隔着一层被水浸透的窗纸,就快要破了:“……说全了”
“方才……外面贴了告示,说,说……”小丫头没见过殿子期这般模样,心下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直急的殿子期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说啊!”
“方才外面贴了告示,朝廷发往南胡的救灾粮,被山匪劫了,首犯在逃!”小丫头被一声呵斥吓的一哆嗦,索性嘴皮子也利索起来,一滚脑崩豆子一般尽数脱出。
“在哪……”控制不住的身体开始颤抖,只听见殿子期一阵牙齿碰撞的咯吱声,吓得陆烟儿也不知所措。
“……子期哥哥?”
“在哪?!”
所有人周身一颤,喜眉大声道:“雍州!虎威山!”
啪一剪刀下落,纤长如青葱一般的指尖立刻冒出汩汩鲜血,比那握在手中的茱萸还红上几分,滴落在雪白的罗衣上,仿若开出几朵艳红的小花。
“呀!子期哥哥!出血了!快,你们快拿药来!”
几个小丫鬟匆忙取药,一院子的平静典雅瞬间被殿子期的举动冲的烟消云散,指尖止不住的鲜血直冒,殿子期眼神恍惚,眉头紧锁,周身发颤,仿若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不是划在手上,而是插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辛苦啦!!!
鞠躬】
☆、我恨死你了
渐入冬时,还没下雪,先下了几场寒雨,池塘里的水眼看就要结了冰,窗外一树的银杏叶被雨打落了七七八八,厚厚的铺了一地只等来年化作春泥,梁下做窝的燕子也不知飞向何处,听不到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更显得院子里一片寂静。
殿子期给殿安做了一套新衣裳,是准备过年时候穿的,鲜红的缎面胸前绣着宝相花纹,小孩子长得快,现下还能穿的衣服估计过了年又穿不了了,乌黑发亮的头发转眼又张长了,整整齐齐的扎着一对总角,后面披散的头发落在肩头,缠绕着一副挂着平安锁的金项圈。
殿子期看着殿安发呆,如今名字改了,称呼变了,外貌也不似从前了,想起第一次在虎威寨见到的那个一头乱草,满脸黑泥的小耳朵,总是在自己背后朝陆凌撒泼打诨还以为自己不知道,转脸又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装乖。
殿子期想得出神,殿安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听见:“爹爹,爹爹……”
“……嗯?怎么了”
“爹爹不高兴吗?”
“没有,你长大了,爹爹高兴”轻轻拂上殿安的额头,想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给他,却扬了扬嘴角,笑不出来。
“爹爹,我给你背诗吧”
“好”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一首诗背完,殿子期又摸了摸殿安的额头,见他还没笑容,提溜的眼珠子一转,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爹爹,我给你打算盘吧!”
颠颠跑出屋去,一会便捧着一个快比他还大的算盘进来,踉踉跄跄方能站稳,便一只手抱着算盘一只手啪啪的打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归如一进,见一进成十……”
稚嫩的小手在算盘上来回拨弄,认真的模样真的好似学徒房里的学徒,乖顺的站在屋子中央,一边掷地有声的背口诀一边将那算盘打的啪啪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九归随身下,逢九进成十。爹爹我打完了!嘿嘿”
稚嫩的小脸一笑,腮帮子上一边挤出一小坨rou,伸手掐了一把,白皙的小脸立刻被捏出一块红印子,看起来更加喜庆。
“好像胖了些”殿子期低低的说。
“顺意也说我胖了,说刚来时候的衣裳全穿不了了,不是短了就是瘦了,说我废布料来着,哈哈”
好不容易扬起的嘴角轻轻笑一声,却紧跟着便是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