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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今日一战,鲜卑兵力应当不足五千,而他们这边的援军却源源不断,当人数占优之后,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全力反攻。
为了这一日,他们忍了太久,付出太多,誓死也要叫鲜卑有来无回。
次日清晨,当鲜卑主帅慕容愉率军前往北门准备攻城时,却发现不知何时,越军骑兵已经等在那里。
看着整齐的三千骑兵,慕容愉面色相当深沉。
副将跟在一边,皱眉说道:“将军,宇文鸪失去联系,粮草至今未到,将军您看……”
慕容愉说道:“再派一队人,务必要加紧劫掠粮草。”
副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们现在情况不是很乐观,越军的骑兵早就针对鲜卑骑兵训练过,他们手上的功夫比当年的陈国先锋营要硬得多,不仅武器Jing良,而且训练有素,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加上最近攻城太急,他们鲜卑士兵死伤惨重,如今能上战场的已经不及五千人,甚至这里面大半都是新伤加旧伤,已经几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可这话他却说不出口。
如果他们不应战,不主动出击,等着他们的,就是越军锋利的长刀。
打了这么多年仗,鲜卑各部死了那么多人,如果就这样惨败回去,别说是慕容愉,就是他都无颜面见族中亲人,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作为鲜卑人,他们骨子里就刻着不赢就是死的信念,他们不会屈服,也不肯屈服。
所以,时到今日,不过就是同越军厮杀一场,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拼了,就是要拼尽全力,杀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慕容愉高高举起手中的刀,怒吼一声:“杀!”
对面,荣桀策马奔来,杀气腾腾。
两军很快便厮杀在一起,荣桀也直接迎上慕容愉,一戟挥掉慕容愉的长刀:“慕容将军,我来会会你。”
慕容愉眯起眼睛看他,一开始有些迟疑,最后同他过手数十着都找不到破绽,这才确认对方的身份。
“你是越王?”
荣桀大声笑笑:“正是本王。”
慕容愉生硬地说:“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
一国之主亲自率军上战场,他可不是荣幸之至吗?
两个人耗不胆怯,甚至不用身后亲兵防护,就那么义无反顾地杀在一起,越杀越豪迈。
一直到日上中天,双方都吹响休战号角,两个人还斗的难舍难分,胜负未分。
同鲜卑作战,根本不用安排什么队形,无论如何防备,都会被对方把队形冲散,午歇时荣桀跟几位心腹说:“务必要供得上铠甲和武器,鲜卑人力气大,这里地势平坦,只有正面应战才是正途。”
今日雷鸣也上了战场,他看起来Jing神好了一些,此时正坐在那擦拭长刀上的血迹。
“以杀止杀,是鲜卑人的信念,我们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吧。”
越,安盛元年七月十五,正是中元节。
从这一日起,越都城琅琊府结束封城,全军出击鲜卑骑兵,拉开长达一个月的激战序幕。
一月之后,鲜卑营地。
这里已经空空荡荡,除了重伤哀嚎的士兵,和少数能上战场的轻伤兵,剩下的大多已经阵亡。
慕容愉正坐在自己的大帐里,他身上受了不少的伤,因为缺少药物,又得不到休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的副将们早就阵亡,如今手下只剩两个百夫长还在。
“将军,军粮只剩三日的了。”
因为派出去的粮草兵都被越军拦截,并且几乎有去无回,所以他们的粮草日渐匮乏,不过随着战况激烈,他们的士兵伤亡惨重,就连战马也大多阵亡,粮草便勉强支撑到了今日。
然而,却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慕容愉沉着脸坐在那,他叫军医去给士兵们上药,自己勉强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砍伤。
“我知道了。”他应了一句。
百夫长见他面色不好,也没继续说什么。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无论想什么法子,都无力回天了。
慕容愉给自己随便上了点药,便一把握住身边的长刀。
帐篷外,金乌高悬,又到了新的一日。
他踉跄地站起身来,略有些坡地走出大帐,士兵们已经集结,准备出战了。
士兵们Jing神并不算特别好,他们大多受了伤,不过却无人求到他面前,因为求他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起码会死的有尊严一点。
慕容愉翻身上马,沉声道:“出征!”
这一日,荣桀依旧领兵阵前。
他虽然也受了不少伤,但琅琊府中有医有药,他看上去比慕容愉要康健的得多,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同他一样,大越士兵各个都Jing神极了,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号角,就差吹响的那一刻了。
慕容愉沉着脸,策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