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看向天婴。而天婴也刚好扭头看向罗浮生。一只萤火虫停在了天婴的额头上,罗浮生伸出手指缓缓地去触碰那个萤火虫。萤火虫轻巧的飞开,划过罗浮生的脸庞。天婴也看着从未这样温柔的罗浮生。
二人沉默了,这沉默干净绵长,却并不尴尬。
罗浮生突然问:“你有遗憾吗?”
“有点。没来得及和爹爹哥哥,谧竹告别。还有后悔了解你太晚了,死的时候我们连朋友都还不是。
“那如果有来生,你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吗?”
天婴摇摇头,罗浮生有些失望的皱起眉头。她嗤笑出声。“我是不愿意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但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你慢慢告诉我。在天堂里,你有的是时间。因为你不用再去看场,收账,打架,也不会再喝醉,不会再遍体鳞伤。我们有好长好长的时间待在这里聊天。”
天婴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浪漫的氛围被天婴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声打断,罗浮生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算起来从被绑架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为什么人死了还会饿呢?你说,天堂有家继生煎吗?我好想吃……”
罗浮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爬起来:“我回人间给你买去。”
“啊,你还能回去?”天婴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问。
“对,我没喝多,现在就准备挖碎石了,赶紧逃出去。”说完,罗浮生起身忍着背上的巨痛走到碎石边,开始搬石块。
天婴坐在一边,看着四周努力回想。“呀。这里还是山洞。”
“嗯。”罗浮生费力的搬动着堵住洞口的石头。
“那绿色的点点是什么?”
“萤火虫。”
天婴长长的哦了一声,竟有些失望的样子。“我还以为这里是天堂。”
“那是你喝多了。”
天婴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一直背对着她在搬石头的罗浮生。“那你刚才被石头砸到了吗?”
罗浮生强压下喉头的血腥味,满不在意的回答:“我要是被砸到了,咱俩就真的在天堂见面了。”
天婴心里安慰了一些,起身帮罗浮生一起搬石头。
罗浮生忍着背痛,汗流浃背地搬石头。耳边突然响起天婴唱戏的声音。是他最爱听的那出戏。她的声音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他重新积蓄了力量。
九岁红站在大门的雨塌下,焦急向外张望,一个师兄弟冒雨跑了回来,向九岁红汇报。“师傅,天婴没回戏院。”
陆陆续续又跑回来几个人。
“师傅,码头已经没有船了,没见到天婴。”
“师傅,车站也没有人见过天婴。”
九岁红一脸焦虑,只剩天赐那边还没有消息回来了。
段天赐在雨中猛烈地敲着许公馆的大铁门,口中喊着天婴的名字。
管家披着雨衣走了出来,不耐烦的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家没有天婴这个人。你趁着老爷和少爷都不在,赶紧滚。如果是他们回来,打扰了他们的休息,那可不是现在对你这么客气了。滚!”
段天赐不死心,继续拍门。许家的管家摇摇头,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这样的大雨天,不能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要在这陪着个疯子胡闹。
此时,旁边的师弟一把拉住段天赐。“师兄,咱们都在这儿等了六个小时了。天婴如果在,早就应该听见你的喊声了,这是军政部长的家,咱还是先回去吧。”
“天婴一定就在这儿!要不就和许星程在一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在这等着,哪都不去。”雨中的段天赐好像魔怔了一样,一张绝色的脸被雨水冲刷的雪白。
师弟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陪着。
雨幕中出现一道光束,许瑞安的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口等待开门。段天赐抛开雨伞,站在车前。“把我妹妹交出来。”
车内的许瑞安问贾东:“这是谁?”
“就是那个来报案的天婴的哥哥。让我下去打发他。”贾东说着去拉车门,许瑞安却止住他的动作。
许瑞安微微一笑。“不用。开车。”
贾东犹豫了一下,却感觉到后座利刃般的目光盯得他头皮发麻。他顾不上站在车头的段天赐,一脚油门向院里开去。师弟见段天赐根本不想躲,一把将段天赐推开,二人重重摔在旁边的水坑里。
汽车划过,溅起水花,重重打在二人脸上。
段天赐爬起来,还要去追汽车。此时,两个手持长枪的警察从门口冲了出来,举起枪口对准段天赐。段天赐愣在原地。
雨越下越大,林启凯的车突然紧急刹车。洪澜和林启凯被刹车导致的惯性撞了一下。“怎么了?”
“少爷,前面路被堵死了。”
洪澜听了,着急地开车门下车。林启凯赶忙也下车。
他们走到车头,向前望去,看到前方的路被大雨冲断的大树阻挡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