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我二人狭路相逢,我应给你让路。但今日我家殿下在车上,还请少当家按照国际礼仪让开。”
贺真吾的中文说的可真好,仔细听还能嚼出一点上海腔。但是眼下时局如此紧张,日军虎视眈眈盯着中国这块肥rou,战争一触即发。罗浮生断不会因为他能说出中国话这点情谊就对他和颜悦色。
“这是中国人的地盘,自然就该让中国人先行。不论你是平民还是什么殿下,记得你们只是来做客的。要守我们的规矩。”他拒绝的很是干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
贺真吾脸上的青筋跳了两跳,真懊恼那一枪怎么就射偏了呢。这么想着手已经按到了腰间。周围聚起了不少围观的人。
一只指尖宛若葱白的手从他的臂弯穿过,挽住了他的胳膊也止住了他掏枪的动作。“舅父。我突然想起,刚刚有东西落在那仙品楼,我们掉头回去取吧。”
女子说的也是纯正的中文,她往车里扫了一眼,只看见一个不真切的侧脸。轮廓英挺的有些锋利。“少当家,得罪了。”
罗浮生不是什么君子,但对女人的风度还是有的。对方都指名道姓和他说话了,他也不得不睁开了眼。睁眼见着的这女子着实晃了他的眼。
梨本未来今日穿的是一身橘粉色的振袖和服,上面绣着的不是常见的花朵,而是两只丹鹤和围绕着的祥云,颇有些中国汉服的古典韵味。她的五官很柔和,细眉大眼,有自然向上的笑唇,像是无时无刻都在朝着你微笑,温煦秀美又气韵非凡。
罗浮生素来听闻东瀛女人以温柔著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即便是梨本未来这样漂亮又有身份的女子,还能保持这份温柔,简直是杀人利器。
这软刀子捅到罗浮生这里不太见效,他没有相让只点头道谢。
梨本未来没有像普通女子一样觉得下不来台而发火或是拂袖就走,她还是站在他的车前。似乎在等着什么,罗浮生没有下车。
于是她从车窗把手伸进来。“很高兴遇到您。我是梨本未来。未请教大名。”
本来偶然遇见,也没什么。她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很可疑了。刚刚既然称呼他为少当家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罗浮生。”他见招拆招回握了她的手,只一触她就马上缩回,好似扳回一城。
“期待下次与您的会面。”梨本未来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重又挽回贺真吾的手。款款走回自己的车,他们的梅赛德斯缓缓退到街的那头掉头走了。
罗浮生自然猜想不到,这些不速之客会给他的将来与这个国家的将来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彼时他也抱着弹丸之地,不足为惧的错误认知。
宝相庄严,天婴在佛前虔诚三拜。上次风寒过后,她和爹爹说想来庙里拜拜,祛除邪气。九岁红也觉得这段时间她确实糟事太多,便允了她去武圣庙拜拜。
天婴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佛祖在上,请您保佑天婴能够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度过一生。”
她说着摇动着手里的签筒,掉出一支。她拾起走到大殿侧面的解签处,一位穿着袈裟、慈眉善目的和尚站在那里。“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可是要解签?”
天婴点头,将签和一个银元递给他。和尚看了看手中的签,问道。“请问施主所问何事?”
天婴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姻缘……”
和尚从身后的签纸里扯下一张,仔细一看。“这卦象凌乱,是左右摇摆,两败俱伤之签,姑娘现在可是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这可是个下下签呀。”
天婴有些疑惑:“两个么?”她并未觉得心意有何摇摆之相,她心中只有那一人而已。
和尚拉她过来。“施主别担心,你我有缘,且随我来,我告诉你化解之法。”
天婴乱了心神,跟和尚进入内殿。
走到寺庙僻静处,和尚指了个门示意天婴先走在前面,天婴没有多想,还在心烦意乱。突然,有人从后头用手帕捂住天婴的嘴,天婴越想要奋力反抗,结果吸入越多迷药,渐渐迷昏。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寺庙后门外,和尚抗着昏迷的天婴快步走出寺庙,一个司机下车帮忙把天婴塞进汽车,二人也坐上车。
人声鼎沸的隆福戏院内,戏迷们翘首以盼,议论纷纷,都在等待着天婴出场。
后台,马老板仔细地环看着,段天赐和一群师兄弟正在化妆。没有天婴的身影。
大师姐从外头气喘吁吁跑进来,看向九岁红,面色焦灼的摇了摇头。她去庙里和家里都找过了,没有人见过天婴。
马老板皱眉:“班主,怎么不见天婴的身影?”
九岁红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天婴前些日子感染风寒,说好今日登台,但嗓子还是不太舒服。今天她想跟着过来,让我给拦住了,让她继续休养着。天婴是我们戏班的招牌,要唱,就唱最好的,不能随随便便将就,砸了招牌,您说是吗?”
马老板点点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