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功名。考上功名就可以当官,他日或许能成为一位受人爱戴的好官。”
角落的烛火又发出爆出一声轻响。
杨瑾的眸中的火光随这声晃了晃,愈加明亮。
冯知春抿抿唇,接着道:“你说我因你受了委屈,那你呢,这门亲事如此仓促,其中是不是也有我的原因?辛苦攒钱却轻易让给我,说放弃就放弃,你舍得?你……也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对吧?”
杨瑾脸上始终维持的淡淡笑容消失了,他垂下头,显得很没Jing神,轻轻道:“我知道。”然后,又像是在肯定些什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他抬起头,双眸中的光碎裂开,“考功名,我不是没想过。我连县试都无法参试,找到的互结同考者,答应作保的廪生最后无一不反悔。只要我在杨家一日,就……”
县试,参试人在户籍所在县、州参试,不仅需五人互结,廪生作保,还要递交户籍牌以备录。户籍牌一般不放在个人手中,通常都是由家主持户帖领得。若是参试人未成年,又家中无长,则由族系族长代之。
杨瑾的户籍在杨老爷手中捏着,他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不能。
厚重的静谧披盖在两个人身上。
冯知春实在尴尬,是她不懂其中缘由乱说话,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却听杨瑾的语调又上扬了起来。
“冯知春,不如你把我也带走吧!”
冯知春惊愕地看向他,杨瑾原想缓和气氛,却没想自己脱口出这句,大抵也觉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躲开她的视线,干笑道:“死皮赖脸算什么男人,我……同你说玩笑话的!”
“少爷——!!!”不当电灯泡的好人赵丰在外听到,忍不住低低嗷出一嗓子,“你要同冯姑娘私奔?不带上我,那我怎么办?”
“休要乱说!”杨瑾打住赵丰的话,竟是难得的心跳不稳。
私奔……
一想到这两个字,他的心脏就同被烫了一般,炙热,又跳动的厉害。砰砰砰砰,就像要跳出胸口。他生怕冯知春听见,忙倒上杯凉水喝,借以掩饰,心中庆幸还好烛火并不明亮。
他不知,另一边的冯知春闻言也是又惊又羞,倒没仔细观察他微妙的不对劲。
冯知春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她赶忙道:“夜深了。”
杨瑾亦赶忙接话道:“是,我该走了。”
“啊!”冯知春也不知怎的,忽轻声叫了一声,见杨瑾看向她,只好指着钱袋,“这钱……”
“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杨瑾迅速打断她的话,“我也只有这些,并不多,算不上贵重。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你好歹留我几分薄面。”说到最后,竟带上了央求的口吻。
“好吧。”冯知春点点头,将钱袋收进手中,“可我不能白收你的钱。虽不知你与杨家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但说不准我能帮上些忙。”
“好,那先多谢。”杨瑾点点头。
凭心而说,他希望冯知春仍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听冯知春主动说这样的话,不及多想就先应下。事后再细想,却是摇摇头笑话自己,怎的还要依靠一个女子来助自己?如果可以,他当时该同她说,不要再蹚他这趟子浑水。因而,对冯知春所说的“帮上些忙”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之后,冯知春又去了县城两趟。
知县夫人很快就帮冯知春寻了处合适的院子,是间同冯知春在上安镇的家差不多大的院子。院子是知县夫人手下仆婢中一对老夫妻的,这对老夫妻为了伺候方便,早搬进县衙去,自家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有几个人住还能给房子带些生气,不至于闲置生出邪气。加之知县夫人在中间搭线,租金要的也很便宜。
冯知春对知县夫人与房东夫妻千恩万谢,她家物什不多,姐弟三人收拾、搬家加打扫没耗多少Jing力,很快就从上安镇搬去县城。
冯家搬的很突然,如几年前他们来到这个镇上一样突然。但于上安镇的人来说,也不过是少了个能八卦的对象而已。
冯家搬家那天,杨瑾醒的特别早。
他翻身坐起,心中忽感一阵空落。天际还擦着灰蓝色,不知从何处远远传来一声马嘶,极轻极轻,却刺得他心悬悬不落。
鬼使神差地——也幸亏他醒的很早,能躲开院中仆从的视线偷溜出去——他到了通往冯家的巷口。
远远见冯家门前停着辆堆满东西的马拉板车,镇上的安捕头正帮着冯家姐弟往板车上搬东西。几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冯知春三姐弟也坐上板车,由安捕头驾着马,嘚嘚离开。
杨瑾痴痴看着。
在马拉板车即将离开他视线范围的时候,冯知春似感应到他的视线般,朝他在的方向回过头来。
杨瑾忙往旁缩了两步,墙面彻底堵满视线。
&&&&&&&&&&&&&&&&&&&&&&&&第23章 谣言生谣言
冯家搬走了,关于冯家的八卦却没一同消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