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逃什么,像难民似的。
她见我不放她走,急得要哭了,“姑娘,皇上发话了,不就燮国的军队就要来了,叫我们想活命的赶紧离开,我这是逃命去呀。”
说吧,她扯开我的袖子,低头匆匆离去。
什么燮国的军队?燮国不是早早被燕国给灭了吗?
我瞬时一阵茫然,不知所措。
我找到花稻和小猗的时候,他二人是紧紧相拥的,嘴角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笑意,想来死而无憾。
花稻没了法力,灵气不会从他丹田而散,自然,他就保存了尸身。
可师父叮嘱过我,要我带师兄回山,我自然不能放任他二人不管。我就抱着他二人回了宫殿。梅树还在烧着,按理来说它早该烧干净了,可不止为何,烈火就是不灭。
我将他二人的尸身投入烈火中,瞬间他们变被吞噬。等他二人被烧个干净,梅树也跟着化为灰烬。
宫殿中已经空荡荡的了,我废了半天劲儿找出个小匣子,将师兄和小猗的尸身放到匣子里。我又想了想,把梅树的灰烬也一同放了进去,打包好,背在背上。
这一切做好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偏西了。我望着昏黄的夕阳,眯了眯眼,这样的夕阳我见过无数次,也很清楚,过不了一时三刻,黑暗将彻底吞噬大地。
我想宫外走去,守城的侍卫早跑的一干二净,街道上空空荡荡,只白净的石板上,东倒西歪着一些匆忙中被人遗落的宝石珍珠,玉钗,书画之类的东西。
我抬脚要往宫外走去。
远处,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地,一大队人马填满整个街道,出现在我眼前。
为首的一身盔甲,意气风发,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全然不复几个月前被欺凌的瘦骨嶙峋的样子。
他骑着骏马,在我跟前停下,翻身下了马:“阿醴,好久不见。”
人间的战争向来残酷,今天不是你灭了我的国家,便是我吞了你的国家。今日,燕国被灭,我不怪他,何况,这是师父的命令,师兄的选择。
谁叫他是紫微帝星呢?
我一言不发,无视了他,越过他身边。他伸出手臂拦我。
“你是不是后悔放了我?”
我懒懒散散看了他一眼,心灰意冷,无心与他辩解。
他却认真道:“沈衡,过来!”
一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向我鞠了一躬,“白姑娘好。”
我略微一怔愣,发现,这个沈衡,就是几个月前被我教训的沈大人,那个卖官鬻爵的昏臣。
原来,他和姬长佑是一伙的,怪不得师兄这般容易倒台,原是有这么一个大细作。
我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运来师兄早已算计好。
他们却好像以为我在嘲讽他们,姬长佑拉住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不放我出宫,我也有法子灭了燕国。你不必心存愧疚。”
我看着他们忽然烦得很,若不是花稻有意叫这个所谓的紫微帝星归位,他们怎么可能斗得过师兄。可笑的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沾沾自喜的以为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
我随手挥开他,要往宫外走去。
“阿醴,”姬长佑在我身后大喊,“你别走。”
我自然不会听他的话。
他顿了许久,忽然大喊:“给我拦住她。”
千军万马的刀剑,瞬间对我相向。我驻足,回头看了姬长佑一眼,也不知是何情绪,对他道了一句,“你真是幼稚的可笑。”
我说他可笑,到底是笑话他以为能凭借千军万马便能拦住我,还是沾沾自喜于自己卷土重来,一举灭掉燕国,我也已分辨不清,或是两者都有。
“无情!”我轻呵一身,无情剑一处,剑气便掀翻一片人马。我足尖一点,越到剑上,往万宗山飞去。
出宫时候,发现宫墙上站着一个人,怀里抱着一襁褓婴孩,她对我大喊,“阿姊,阿姊!”
声声凄厉,我本无意理她,可最后却不知怎么调了个头,停到她面前。
我道她跟前了,她反而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将婴孩塞到我怀里。
“阿姊,”她对我说,“这是花稻的孩子。”
我看着那小东西皱巴巴的脸,一点找不出花稻的影子。我抬头看向于小野,她对我笑着,眼里流转光。
我顿了顿,怀着最后一丝温情对她说,“你可以跟我回去。”
她摇摇头拒绝了。
我对她失望透顶,也不多停留,也不问她将来去何处,便抱着花稻最后的骨血离开。
“阿姊!”身后,是于小野的喊声,“再见——”
我终究没忍住回头忘了一眼。
却见于小野身如飞燕,正直直地从宫墙跌落,为等我有所反应,她的身子狠狠砸在地板上,那声半是闷响半清脆的声音像是砸尽我脑袋里,久久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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