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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忍不住飘了前去,想要像从前那样安慰书棋,她的手却那么轻飘飘的从书棋头上穿了过去,什么都没能感觉到。
看向自己一瞬扭曲了又恢复正常的手,清舒沉默着,她只能安静的飘在那里,看着书棋一个人悲伤,纵然心中满是心疼,也毫无办法。
静默间,清舒的眼睛陡然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书棋竟然凑过去,吻上了清舒的唇。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触碰,很快就分了开来,可那动作中的珍惜,眼底的深情与神情的虔诚,却是毫无掩饰。
李书棋本以为,自己选择远离阿姐,是他对自己生了那不该有的情愫的惩罚,是他对自我的放逐。他以为,他的阿姐在嫁人后会生活的喜乐无忧,会平平安安直到老。
可现实却差太多了,他那位“姐夫”依旧同成婚前一般,是一副没变过的浪子行径,就连阿姐缠绵病榻之际,他也未曾露面。
之前自己过年回来时,他倒是对阿姐表现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也不知其中究竟有几分是真。
书棋不由得对元程锦有了怨愤的情绪。看向清舒时,他的眼中更是盛满了心疼。
他的阿姐在这元府,不知可有过一天快活日子。
“阿姐,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书棋轻声说道,他俯下身,缓慢却坚定的抱起了清舒的身躯,转身往外走。
外面的下人感受到李书棋身上悲痛却凌厉的气势,竟没一人敢起来拦他。
清舒的魂灵依旧留在原地,那个吻带给她的震动太大了,她此刻脑中一片杂乱,心底更是充满震惊。看到书棋抱走自己的身体,她也只是木然的看了一眼,没反应过来要追上去。
书棋怎么会对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这心思究竟是什么时候起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丝毫痕迹?
一个个问题在她的大脑里接踵而至。
恍惚间,清舒又觉得,书棋这番心思应该在很早之前就有了端倪,只是她只把那当成了少年是对自己的依赖,未能放在心上而已。
他在听到自己要嫁人的话时,第一反应就是反对,在自己大婚之前,他决意远走,甚至他对元程锦总有着莫名的敌意。
可就算想明白了这些,又有什么用,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再做不了什么。
茫然间,清舒伸手抚上唇边,她好似能感受到唇边传来的轻飘如羽毛般的触感,那是一个吻。
老天没有留给清舒更多的时间,让她去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舒的身子开始变得透明,一切感官也变淡了,她的思维逐渐归于混沌。
风一吹,清舒的身体便如云雾般轻轻散开,没留下任何痕迹。
远处书棋正抱着清舒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前走,似有所觉一般,他眼角悄悄地滑下了一滴泪。
春儿终于赶到茶馆,把事情跟元程锦说明。
看着正醉酒作乐的几位“友人”,还有不远处翘首以待的几位美人儿,元程锦陡然间没了兴致。
&&&&他不发一言,默然垂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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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新君初立,朝堂动荡不安,天下祸乱四起。
至建安八年,局势基本已定,各地虽偶有小的sao乱,但很快会被朝廷平息。
对百姓而言,带来的变化自然是好的,他们终于能从食不果腹,四处逃荒、逃难的生活脱离,过上了较为安稳的日子。
搞清楚了自己是在何年月之后,清舒关于当前环境的记忆渐渐明晰了起来。
这一年,她和书棋终于攒够钱买了宅子,他们的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好。
那日清舒失去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后来,她渐渐有了模糊的意识,感到自己似乎处在一片忽冷忽热的环境。
过了不知多久,她再一次睁开了眼。
映入眼中的环境熟悉又遥远,各种摆设都与她多年前的房间一般无二,她正躺在床上,右腿上传来阵阵痛意,身体感觉很是虚弱,她的床边还趴了一个人。
清舒记得,自己几年前曾被书棋拉着去过一次佛寺,回来的时候不慎马车翻倒,书棋磕到了额头,她摔伤了腿。
自己大约是陷入了一场逼真无比的幻梦,清舒有些愣愣的想。
她撑着手臂想要起身,腿上的伤却疼的她“嘶”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趴在床边的思儿被这一阵动静惊醒,看到清舒醒过来,她的眼中满是惊喜,“小姐您终于醒了。”
说完,看到清舒如往常一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思儿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担忧、焦急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猛地泄了出来。
“小姐您可真是,这一下昏迷了整整三天,明明请过来的大夫都说您只是摔了腿,旁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您偏偏就醒不过来,可把人吓坏了,这些天,少爷为您都要急疯了。”思儿的声音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