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点难。
女王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才说:“你没有撒谎。”
然后转身走开了。雷蒙德脖子上的刀也松开了。
他蹒跚着爬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女王走开之后,周围的兽族也列好队跟上她。马萨耶夫在他身后又开始唠叨:“唉……我以前也想变成巫妖,可我父亲极力反对和阻挠。他老说什么这种行为有辱尊严,给家族带来不光彩……什么‘我们不应该向死亡寻求庇护,那是堕落的弱者的行为’……他又没死过,怎么会明白消亡的痛苦……”
雷蒙德没理他,他朝着兽人的大部队张望,暗沉沉的一群已经跨过了冰河,正在等待女王的号令。
而女王的阵中,似乎,有一架囚车……?他眯起眼睛希望看得更仔细,但距离太远加上这支队伍人手太多,实在不好辨认。
尽管如此,他的心跳也忍不住加快了,因为那很有可能是马库斯。
他跟上走远的女王,希望能走近一些确认一下,正在归队的兽人却似乎感受到了威胁,警觉的停下来看着他,一副随时要抽刀过来砍的模样。
雷蒙德只好尴尬的站着不动,马萨耶夫在他背后大声说:“从刚才起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你不穿衣服!他们都穿着呢!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和外界脱离太久了不习惯现在的新时尚!”
……马萨耶夫你的思路和老梅很接近啊!
幸亏兽人习惯性的缄默和面无表情,所以气氛并不会更尴尬一点。女王从前方折回来,问询的看着雷蒙德,眉头之间的川字皱褶变得很明显。
“我……我们正要赶往南方,同路而已。”雷蒙德说,似乎马萨耶夫对女王有一定的震慑力,或者至少是影像,他必须搭上这把剑。
“我们要和兽人巫妖一起旅行?酷!”马萨耶夫兴奋的说,“酷酷酷!”
雷蒙德露出为难的表情看向女王,后者依然一言不发,但是挥了挥手。刚才剑拔弩张的兽人守卫收起武器,继续前进。
雷蒙德松了口气,刚要跟上,马萨耶夫插嘴说:“你真的不考虑把衣服穿上吗?”
似乎是得到了女王的默许,雷蒙德之后再跟在兽人的部队后头,就没有再被驱赶或者拔刀相向。但问题是他依然无法接近马库斯——是的,他已经确定了队伍中由两头血骑兽牵引的囚车里押运的是他。
血骑兽是变异后的兽人制造出来的奇怪物种,背部宽大,四肢发达,牙齿犀利,本身就具备攻击力,又可以作为坐骑。只是看上去移动速度并不比马更快。兽人的骑兵队伍主要使用这种变异生物。
雷蒙德没法接近马库斯的主要原因是女王的队伍实在太整齐了,任何一个人的突然插入都会导致秩序看起来极其突兀,所以偷偷溜过去是没可能的。而如果是普通的行军队伍,还可能趁休息时间接近他,兽人?他们这一天一夜的速度和步伐就没乱过。
与此同时,他也急于搞清楚马萨耶夫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比如,他在成为剑之前,生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你得保证不把我丢掉。”马萨耶夫说,“你挺有趣,也很强,也许我们会有一段愉快的经历。现在,用你的血起誓。”
“起誓什么?”雷蒙德敷衍他,提到用血他感到很紧张,剑灵一般都是黑暗生物,与血相关的仪式和魔法一般都是一场邪恶的交易。
“起誓你不把我丢掉!带我去冒险!”马萨耶夫的剑刃反射着月光,“然后我就告诉你一切。”
“好吧我不会丢掉你。”雷蒙德说,“告诉我吧。”
“用血!用我割开你的皮rou,让我的剑刃沾染你的鲜血!”剑灵很激动。
“你嗜血的样子真可怕。”
“……那好吧,割手指也可以。”这把剑真是容易让步,然后他又小声嘟囔着,“武器不就应该嗜血吗。”
雷蒙德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冒一下险。他小心的用剑刃割破手指的皮肤,一些静脉血冒出来,沾在了马萨耶夫身上。
剑灵发出一阵“噢……喔……这真是太棒了……你的血很美味……”之类的意义不明的感叹,最后又说:“好了,我记住了你血的味道,如果你违背约定,我会想办法追杀你,哪怕你进了坟墓!”
雷蒙德已经有点受够了这个时刻没有紧张感的家伙,他催促马萨耶夫快点履行承诺,回答他的问题。
已经获得了满足的马萨耶夫招供起来也挺快,事实是,生前的他,是一头龙。
他是尼德霍格的其中一个孩子,先天性发育畸形,生长不良——当然,马萨耶夫在描述的时候,用的是“我很特别”之类的词。他的翅膀骨架不健全,鳞片也无法硬化,更糟糕的是他的心脏脆弱,几乎无法供给他逐渐成长的rou体。雷蒙德想起来,这把剑当时插着的那具骸骨,并不是马或者牛,而是一头幼龙。
这是一个注定要早夭的孩子。马萨耶夫回忆起他小时候被父亲带着满世界转悠的往事,自顾自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雷蒙德却从中看出知道幼子必死的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