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谁,一个纵跳伸手一抱,就挂到一人身上,还觉脚不安全,滴着水脚也缠上去,整个人像根藤似的缠在人身上。
“不就是一条水蛇么,至于么你。”赵全被自家王爷满院子毒蛇训练出来了,神态语气都透着十分的鄙夷,并暗自为自己的镇定和胆量鼓了次掌。
接着,他又叱道:“快下来!你看你把俞先生弄成什么样儿了。”
俞崇明看着文质瘦弱,却实在有两把力气,还景冲上去挂在他身上,他愣是纹丝不动,跟挂了条丝带没两样。俞崇明倒是很无所谓,可有可无的说了句:“不碍事。”
还景怕的要命,自家少爷又在战场上不见了,本来就担惊受怕,加上昨晚大水冲了洛城,一宿没处睡觉,疲倦的厉害,踩在崩溃的边缘线上摇摇欲坠,这会听见俞崇明三个字,立刻觉得这公子哥生的俊俏人也好,男天仙也不过如此了。
俞崇明并不理他,一个人独占树梢的南姑娘笑了声,老鸨瘾犯了对着俞崇明笑道:“崇明,你看这小子,像不像庚楼月里的兔儿爷?”
俞崇明看了南隅一眼,冷淡道:“无聊透顶。”
南隅碰了个钉子,斜着明眸唾他一口,叹道:“一天到晚的蹲在树上装麻雀,我确实快无聊死了,”接着她转向顾恽,问道:“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顾恽站在水里,两条裤腿被赵全自作聪明的卷了起来,衣摆扎进束腰里,头顶再戴个草帽,他这打扮就像极了老农。
他一直垂眼盯着水面,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这会听见南隅叫他,愣了一下回过神,眉头拧得死紧,道:“眼下迫在眉睫的,我不说,你们也清楚,一是如何消退水势,保住洛城,二是尽快让主帅回到军中。”
赵全不解的问道:“大人,洛城跟泡在汤里的馍馍似的,捞出来都稀烂了,要啥没啥,守着干甚哪?我们为什么不退到岭曰去呢?”
顾恽解释道:“确实稀烂,可你想想,洛城是边塞重镇,唯一的优势就是这道城墙,因为它坚不可摧。若是水势一直这么居高不下,敌人划船就到了岭曰城边,稍加攻击,那小城门就垮了,还怎么御敌呢。”
赵全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喃喃道:“可现在淹成这个样子……”
顾恽苦笑:“所以说,要是没办法退水,之前说的就是屁话。”
赵全:……
还景这会又来插话,低落道:“大人,你说我家少爷,他在哪呢?”
“听李将军的传书,说杜煦是自己偷摸跑掉的,我猜人是回战场找王爷去了,两人应该碰头了,你别这么焦虑,祸害遗千年,放心吧啊……”
顾恽的手掌温暖干燥,他面相生的温柔,脾气也能很温柔,还景被他按着头轻柔,一晚上累积的委屈害怕突然就爆发了,抱着俞崇明嚎啕大哭,眼泪鼻涕蹭了人一身,一边嚎一边叫:“少爷,你在哪里呀~~~”
搞得跟哭丧似的。
俞崇明盯着前襟那片黏糊糊的像是鼻涕的东西,嘴角猛抽几下,就很想将这小子给甩下去,却因顾忌这是个孩子,而忍得青筋微露。
一旁的赵时伍闲的发疯,见状登时心花怒放,倒霉的时候,看见更倒霉的,不知不觉就会忘了自己也在倒霉。更别说,他就是看不惯这男人一张债主脸,见谁都板着,没招没惹他的,昨儿个水里他差点断气,自己好心给他渡口气,在水里就被踹了个窝心脚,这叫一个糟心,他俩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赵时伍凉飕飕的添油加醋:“俞少侠,还景还是个孩子,又不会武功,您老悠着点儿,可千万别一冲动给他一脚,小命就没了。”
俞崇明一听他说话,脸色就乌云密布。他出身世家,养尊处优长大的,又因为有门独特的手艺而有些心高气傲,旁人畏惧他身份,也都谦卑有礼,这见不光的臭侍卫居然敢非礼于他,没用小弯刀将他削成骨rou干脆分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还有脸来招惹,嘴脸实在可恶——可现在也不是教训的时候,便决定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顾恽见两人之间一片刀光,心里突然就很想赵子衿,虽说他在身边的时候,话不多,也给不了什么好计策,可他就无声的坐在那里,自己就觉得安定,觉得累了,能借他肩膀靠一靠。哪像现在,浑身懒散的恨不得一头栽倒在水里,也得强自打起Jing神应付着各种。
也好,也不好,再有六七天,他就回来了。
顾恽心里飞快的合计,祈王文韬武略,就算深入敌腹,自己也不必为他担心,杜煦跟着他,还能出出馊主意。眼下最迫切的,倒成了洛城这大水。幽明鉴既然想法子将万盛河水引过来,那就说明他早已备好船只,只等大水淹了西原大军,然后渡水直过洛城攻打岭曰,到时西原无军可守,幽国大军长驱而入,也就轻而易举了。
可这水,要怎么退?
洛城地势低,东边是水西边是山,不管怎么引水,得先想法子将东边的水口堵上。洛城里什么都淹在水里,看来,他们还得先撤到岭曰去。
众人见他似乎陷入沉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