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左右。他呆滞的脸上是突兀的冰冷,一路打马疾行,朝着出城的朝阳古道去了,众人纷纷猜测,可怜的傻子王爷,刚才死了亲娘,转眼就得去寻他爹,真真是可怜。
深夜,平沙京郊的荒废破庙里,一道黑影从树影里掠出,落下来潜进了黑灯瞎火的破庙。黑影摸至破庙佛像背后,在莲台下按了一片莲瓣,只听轰隆一声沉重的闷响,他脚边的地面竟然移开一个半丈见方的豁口,火光从里头照出来,竟然是一处隐蔽的地下密室,而且里头如今还有人。
黑影跳下豁口,地面笨拙的移动,很快又阖上,破庙里又恢复了空荡和漆黑,朽烂的帘帐无声的轻翻,刚才那处密室和亮光,像是一场虚幻的场景。
半晌,又有一道身影猫着腰潜进来,一系列动作几乎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幽灵一般,显然比刚才那人要高明上许多。后来之人也绕到佛像后,跪在莲台下轻柔的碰触一阵,很快便出门遁匿不见了。
第二日,一列黑衣人马从城郊的破庙凭空钻出来,携着一辆马车快马加鞭的朝南下而去。颠簸的车里坐着两人,各占车内江山半壁,一人全身拢在黑罩子里,只剩一双Yin测测的招子露在外面,另一人被五花大绑,头发花白衣衫凌乱,可面上神情却从容不迫,大将风范独具,正是失踪被虏的老王爷。
黑衣人盯着老王爷赵引,声音沙哑难听,听他疯癫笑道:“嘿嘿,王爷,瞧你儿子多孝顺,去往襄水救你了,得子如此,夫妇何求啊——”
他说着夸赞的话,语气却截然相反,咬牙切齿,里头的恨意排山倒海,恨不得吃赵子衿心肝,抽他的皮筋。赵引眉头一皱,目光如电的盯着对面的怪人,道:“砍头尚且送顿好饭,赵某自问一生光明磊落,不求死的体面,但求明白。阁下与犬子到底有何怨尤,竟然恨他至此。”
他这话并无任何玩笑不妥之处,可百毒老叟却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一波三折尖锐陡峭,渗人的慌。赵引冷眼看他发癫,过了会他像是笑够了,这才顿住Yin阳怪气的说起话来:“哼~~他二人害我至此,却不曾与人知,瞧你的宝贝儿子干的好事——”
直到他伸出左臂,赵引这才发现,那截包裹着手臂的衣袖,覆着胳膊延伸,到了肘弯处,陡转而下直直垂向地面,下半截手臂居然是没有的。
被捉来这几日,这怪人鲜少露面,又全身黑乎乎的,惯常用右手,又有人伺候,以至于赵引根本没发现,他竟然断了一只手,他暗嘲一句自己果然是老了,又听百毒老叟激愤道:“不将他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还有那个青衣的朝官,是翰林院的顾恽顾大人是吧,哼~~我也饶不了他!”
赵引一想,就大概知晓这仇怨结在他离京追着顾恽回乡的路上,自家儿子的性子他自问还是了解的,那小崽子满心眼都是顾家那小子,可劲儿黏糊都不得空,哪里有功夫去惹是生非,必然是这老王八先做了什么不仁不义之事。心里这样想,可嘴上却道:“若是犬子不对在先,按着江湖人以牙还牙的规矩,阁下自可断他一条臂膀,牵连家戚,又算什么好汉!”
百毒老叟鄙夷怨毒的盯着他,道:“王爷,激将法?你也不看我多大的年纪了,而且你的宝贝儿子相当了得,断他的臂膀?呵,老夫可没那本事,只能——要他的命!……还有,我敬你是条汉子,一直以礼相待,王爷莫要不知好歹自讨苦吃,还是闭嘴罢。”
他话音刚落,疾行中的马车猛然刹住,百毒老叟在仍旧前冲的车厢里拍壁浮起,才不至于被甩至车门,而赵引被绑的像只粽子,刷一下就被甩了出去,肩膀都碰到帘子才被百毒老叟揪住绳索拖了回来。
紧接着他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前辈才是好本事,要在下的命,却劫我父王作甚!”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背道而驰
咋听见那声音,百毒老叟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按他的猜想,赵子衿还在平沙城里急的团团乱转,时间一到,他就得马不停蹄的奔往襄水,月圆之夜金蚕蛊发作,落在自己手里,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待他再看一眼赵引忧心忡忡往帘子外看去的目光,就知道赵子衿是真来了。
他瞬间有些惊慌,平常状态下的赵子衿,他都没有十成的把握胜他,更何况如今失了一臂膀。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心想他老爹在自己手里,他还敢胡来不成。
百毒老叟哈哈大笑,窜出马车跃上车顶,就见赵子衿一身黑衣,坐在不远处树下的高头大马下,神情泰然自若,身边并没其他属下,像是打马赏花踏青而来。可百毒老叟知道他绝对还有同伴,藏在这树影幢幢的树林里,只待时机成熟,他们就会一跃而出。
百毒老叟一看见赵子衿,眼睛就再也移不开,眼眶里满满都是恨意,怪异的脸上狰狞笑着,自高处俯视赵子衿,道:“赵子衿,许久不见,是不是把我老头子,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哪~~~看见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天叫我命不该亡,我倒下那处,是处古老的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