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也比这敷衍的答案好太多。生气至少证明在乎,妥协宽容意味的东西太多了……
这种尴尬的氛围让母子二人都很难受,时措从未想过与母亲的重逢竟然会变得如此冷淡。他的余光瞥到母亲反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在她最后一次放下手机的时候,她像忍耐了许久般地开了口:“那个……我和儿子还要赶飞机,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走了。”
“妈,我有车,我可以送你们。”时措慌了,他的手早已先一步做出反应,朝着母亲伸了过去。可对方却连碰也没碰一下,只匆匆忙忙拿上箱子,抱起孩子想走。
“不用了……我们叫了车……”
时措讷讷地收回手,冲着母亲挥挥手:“再见……妈。”
“……嗯。”这是母亲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连嘘寒问暖的关心都欠奉。只有那个在怀里的孩子冲他挥挥手,继续用他那蹩脚的中文向他道了声再见。
时措的目光依旧固定在母亲的身上,她Jing致的裙摆正随着她急促的步伐飘飞着。室内欢快的歌声与他再无关系,耳边只有那刺耳的滚轮声,简直快扎破他的耳膜。这景象无端地和今年前重叠了,只是这次时措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
满满一餐盘的东西全部被浪费,时措坐回车里,机械地往回开。路边的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晃得他眼花。他内心无比的清楚,母亲的选择一点也没有错,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相反他开始怀疑自己。捏着方向盘的手无端地开始变得chaoshi,借着红灯间隙,他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
冥冥之中所有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应验了他名字里的那个字。是个错误,所以理所应当被抛弃,被遗忘……
当时措打开家门的时候,屋内依旧一片漆黑。徐了还没回来,身子似有千斤重,连抬起手臂按下开关的力气也没有。他被动地拖拽着身子,当接触到沙发的一瞬间,他宛如脱力一般瘫坐在沙发上。
办公室里的小姑娘痴迷星座,一遇上难事便哭嚎着问水逆什么时候过去。时措在黑暗中无声地咧了咧嘴,如果发生的这一切真的可以用水逆来解释就好了。
在某一天,他无意中看到徐了和南宥尚存有联系。明明满屏幕有那么多字,偏偏南宥两个字像是卯足劲撞到他眼里来。时措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只能安慰自己,南宥有男朋友,和徐了或许只是叙旧。
可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最为脆弱,一点点真相的火星便足以让他燃烧殆尽。即便如此,时措还是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无法自拔。嘴巴里无端觉得苦涩,他端起茶几上的凉水喝了一口。
房间内寂静无声,时措的头靠在沙发上,忽然他听见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之后大门便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时措费力地抬起手遮了遮眼睛。
“……时措?你怎么不开灯?”徐了被呆坐在沙发上的时措吓了一跳,他敏锐地察觉到时措的情绪不对,那双眼睛忽然就少了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
徐了的声音将他从几近窒息的氛围里抓了出来,他盯着徐了,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会不要我吗……”
“主人……”时措卯足劲开了口,说完喉咙仿佛被黏住,再也出不了声。他盯着徐了幽深的眼眸,希望从中看到一点令他兴奋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徐了有些思考困难,他扯开领带,望着时措说道:“你想听什么答案?”
他不等时措回答,也不去看那眼神里的惊愕,只继续往下说:“如果你想听动听的假话,我会告诉你,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对不起,我的回答是,这个答案是未知的。”
“时措,承诺这种东西给得太随意,就没有价值了。”
“但是现在,我愿意在你觉得无助的时候,成为你的倾诉对象……”徐了从头至尾都没有看时措的眼睛,他自然不会知道那双眼睛里窜起的火苗熄灭了,转眼又变得冰凉。但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渐轻了……
时措笑了,早在徐了出声的那一刻,他的话便再也没有进过他的耳朵。他在徐了的声音里觉得自己开始变轻,最后甚至要飘飞起来,他永远只是一个孤单的个体。徐了的话语,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措忽然睁开眼,他盯着徐了,一点一点弯曲膝盖。
最终,他道:“我想与您建立24小时的关系。”
————————————————————————
43
徐了最近确实与南宥有联系,但仅限于工作这一方面。南宥有了新男友,徐了早已对这位前任没了感情,只是偶尔会涉及到多年前的往事,而且皆是淡淡地翻过了这一页,连回味都不曾有。
但徐了不能否认的是,南宥的出现再次让他想起二人最后那段混乱的时光,主奴不像主奴,情侣又不像情侣,碍于那所谓24小时的名头,两个人过得其实很痛苦,至今他回想起都觉得大脑隐隐作痛。这段恋情留给徐了的后遗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