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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你以为谁都是清臣上君啊!
司命星君被人拖拖拽拽地拉了回去,翻箱倒柜地才给人拿了一坛子酒出来,看着歪倒在地上的人,司命星君摸了把汗,默默地将一沓子卷宗抱走。
这要是被酒沾shi了,他还不得羞愧到自缢!
长生坐在软垫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勾着酒坛子口,颇为好奇地看着漫天飞来飞去的卷宗。
于是司命星君一回头又给吓地趴到了地上,他大汗淋漓,觉得这玄清神君这副表情似乎随时都能将满殿堂的命薄子撕扯个干净。
“你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司命星君一抹额,颔首道:“是天下气运。”
长生笑。
司命打了个激灵,问道:“玄清神君可要回府?”
赶紧走,赶紧走,走了就安全了。
长生摇头。
司命星君如遭雷劈,回头摸了把泪,再回头堆着一脸笑意,问道:“神君可是心有郁结?”
长生不答话,依旧仰头看着满天飞的卷宗,于是司命星君也同他一样抬头,却没看出个因为所以然。
“听说妖界近来挺混乱的?”
“啊?嗯。”司命星君一愣,心想您不是刚处理完扶游一事嘛?还不清楚这个。
“怎么个情况?”长生晃着酒坛子。
司命星君先是俯身一拜,才道:“扶游封印后,妖界大乱,不少人借机拉帮结派,意图统领妖界,现下已分了两大阵营,一方为战鬼聂良,一方为云君苏未眠,下来大大小小还有几百小妖未曾结盟,四下分散。”
长生挑眉,身子前倾,不禁好奇,“妖界的事情也需要你调查这么清楚?”
“职责所在。”司命星君淡笑,微微侧身,道:“这也非一人可以做到,妖界那里有其他小仙留意,有了消息就会带回来,而后记载在那一份卷宗内。”
长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句,而后不再说话。
司命星君胆战心惊地站在旁侧,盼望着他能早早喝完,早早离开。
最后长生并没有喝完那坛子酒,他慢腾腾地起身,司命星君连忙过来将人搀扶着,哪知人还没扶稳,长生一个虚晃,人就飞身纵跃了上去。
长生顿在半空中,一双手背负在身后,眼前的卷宗徐徐打开,他眯眼,“战鬼聂良……苏未眠……呵呵,当真是谁爱管谁管去……”
长生一抬手,掌上的伤还未愈合,稍一用力,鲜血又滴个没完没了,司命星君吓得都腿软了。
他偏头,一眼望去,隔空抓了一支沾了浓墨的狼毫在手,鲜红的血顺着笔杆落下,与墨汁混交在了一起。
“神君,莫要翻了大忌!”
司命星君在下面厉喝一声,长生回头看他,目光淡漠,“何为忌?”
长生不再看他,一抬手,笔墨落下。
有魂归兮,破Yin阳;是非凡者,奉妖皇;苍茫惊现,杀洪荒。
卷宗一颤,字字清晰,司命星君一声呜呼哀哉,目睛上视。
宣纸上的数笔字迹一闪红泽,长生看着,如此痛快,扔了手中笔就仰天长笑不已,旁侧,从长生落笔后就一直呆滞着的司命星君这次是彻底两眼一抹黑,蹬腿过去了。
长生浑然不觉,眼中红光闪过,一抹红团子悠悠漂浮,最后化为一道耀眼的星辰,落下九重天。
长生迷糊之中也能将它瞧得清楚,当下扔下了魂飞魄散的司命星君追下了界。
此时人间白雪,幽静山谷之中突然降下一抹红光,本就萧条的时节,一时间,鸟兽散了个干净。
长生脚下虚浮,几次都踩了个空,然后抓了一手白雪,手中血绛珠颤颤巍巍,终于在他又一次跌倒时被扯开了。
手腕一轻,长生下意识地回头,揉着眼努力看清了地上的一堆红珠子,半晌哈哈一笑,俯身跪地将断开的血绛珠一把抄起,一边扶着树起来,一边嘲笑轻语:“什么鬼绳子,这么不经拉扯……”
那一堆血绛珠被他随意扔回了衣袖中,长生也没留意自己捡完了没有,半路磕磕绊绊地又给滚出了几颗。
他左右摇晃,历经千难万险,这才顶着散乱的长发找到了那红团子的落脚点。
湖水冻结,靠岸的一块石头上孤零零地蜷缩着一只狐狸,那狐狸通体白色,几乎与雪融为一体,若非周身还有淡淡红晕,长生这个迷糊鬼根本不可能看见。
他抬步,一脚踩在冰层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几次下来才稳稳站住,爬上了那石头,人也清醒了些。
岸上躁动,长生眯眼看向了一旁的傲雪寒梅,这才看到一只大白狐狸口里叼着一只小狐狸,警惕地看着他,大眼瞪小眼了许久,长生觉得,那大白狐狸许是真以为和他看不对眼儿,这就叼着狐狸崽儿跑了。
长生回头看着白雪里留下的那只,挠了挠头,叹道:“一生下来就没爹没妈了,可怜……”
他浑然不知这可怜是